而宋妤兒,在美景走後,又交代良辰出去把洛神閣院門落鎖,另外所有人都不許去院子裡走動。
能進洛神閣當差的都是心思活絡的,在宋妤兒吩咐的當口,良辰就曉得,夫人這是給侯爺留臉呢!
她哎了一聲,往外走去。
宋妤兒等她走後,又將屋裡伺候的其他人趕了出去,然後上了羅漢床,眼睛往窗戶的方向瞅去。
卻不想,這一望,竟發現姜武也在朝她看著。
兩人目光都望向彼此所在的方向,雖然沒有對上,但宋妤兒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她暗暗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不再去看,等美景回來時,讓她拿了繡繃子過來,直接繡起帕子來。
姜武這一跪,就是一個時辰多。
宋妤兒溫溫吞吞的飛針走線,用了一個時辰,才將帕子繡好。美景幫她用剪子剪線時,兩人耳邊同時炸開轟隆一聲巨響。
“外面打雷了。”線頭剪斷,美景拿開剪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宋妤兒點了點頭,“快三月了,就要入春了。”
“這個季節的雨可寒得很。”美景又道。
宋妤兒抬頭看了她一眼,聞弦知意,“想替侯爺求情?”
她這麼問,美景自然不承認,她眉眼一彎,扯了個笑,盈盈道,“奴婢是洛神閣的人,可不敢吃裡扒外,向著夫人之外的人。”
她這話說的熨帖,宋妤兒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你先陪我去看看嬋娟。”說著,她起身要下羅漢床。
美景聞言,忙上前替宋妤兒穿繡鞋。
收拾停當後,兩人出了正房。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就在宋妤兒看向姜武的那一瞬間,天上突然落下雨來。
雨滴不大,但是卻寒得很。
宋妤兒站在廊下,都覺得寒氣撲面,由此可想,姜武跪在雨裡是什麼感覺。
“夫人?”見宋妤兒停下步子,美景輕輕喚了一聲。
宋妤兒聞言,偏頭看向她,無聲的嘆了口氣,“你去拿把傘,送侯爺回前院去。”
美景答應一聲,正要走,宋妤兒在她身後,又補了句,“讓他以後好好表現,什麼時候我滿意了,自會原諒他。”
“是,夫人!”美景又答應了一聲,然後快步往屋裡走去。
宋妤兒則自顧自的朝嬋娟住的屋子走去。
進了屋,打眼看去,只覺乾淨爽利得很。
屋子裡擺了兩張床,宋妤兒見了,自然忍不住想起碧痕。暗道,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小姐!”嬋娟看到宋妤兒進來,急急的叫了一聲,忙迎上前來,“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宋妤兒抬頭去看嬋娟的臉。許是抹了藥的緣故,她臉上有些油膩,薄滑一片。
嬋娟被宋妤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道,“不疼的,小姐不用擔心奴婢。”
“怎麼會不疼!”宋妤兒嗔了嬋娟一眼,握著她的手,道,“我打了別人,手都還疼呢,你捱了打,怎麼可能不疼。”
“夫人……”嬋娟被宋妤兒戳破,臉上有片刻的不自在,頓了頓,又低頭看向她的手,只見宋妤兒手心,果然通紅一片。
“來,奴婢給您上點藥。”嬋娟說著,拉著宋妤兒就往軟榻走去。
宋妤兒知道嬋娟心疼她,便任她給自己上了藥。
上完藥,宋妤兒斂了容色,向嬋娟道,“這次,難為你了。”
“小姐說什麼呢,奴婢不管為小姐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嬋娟目光灼灼的看著宋妤兒,眼中赤誠一片。
宋妤兒頷首,眼中含了淚,“嗯,你是個好的,我都知道。”
頓了頓,她像是想起什麼,又偏頭看了眼碧痕的鋪位,問嬋娟,“對了,怎麼自從我醒來後,就沒有見過碧痕?”
“小姐……”聽宋妤兒問起碧痕,嬋娟的眼睛立刻紅了。她一咬牙,恨聲道,“那就是個吃裡扒外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妤兒臉色又一下子沉下去,不可置信的詢問。
嬋娟眼眶更紅,喃喃道,“一開始奴婢也不信的,可後來,所有事實都擺在奴婢面前,由不得奴婢不信。”說著,她將碧痕和葉診合謀給宋妤兒下藥圖謀百鯉珠的事兒全部說了出來。
宋妤兒聽完後,只覺悲從心來。
她以為,碧痕是姜武挑選給她的人,又陪了她那麼久,是個堪當大用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栽在了情字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