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看了個分明。
她彎唇,福身拜道,“孫女兒拜見祖母。”
“妤兒不必多禮。”老夫人敷衍的說著,讓春芳伺候兩人落座,又上了茶水。
宋妤兒沒有動茶盞,她在等著老夫人先開口。博弈嘛,可不就是看誰先沉不住氣。
老夫人只有這麼一個獨孫,兒子死前又百般叮囑得好好照顧,果然,沒多久就沉不住氣了,開口問宋妤兒,“福寶這孩子你怎麼沒有帶回來?”
宋妤兒看了老夫人一眼,沒有開口,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呷了一口。
老夫人心裡不悅,怪宋妤兒不識相,但是想到宋福寶先前做的事,又忍不住將這口氣壓了下去,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爹唯一的兒子,明日下葬,可是要他捧靈摔盆的……若是不出面,實在不像話的很……你爹爹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這樣的……”
“那他將蓉蓉摔下馬車這件事該怎麼算?”宋妤兒多餘的話沒有直接奔向主題。
老夫人聽了,知道宋妤兒這是要她表態。她的態度端正了,這事情就有門,要是偏頗了,那便是不可能。這般想著,她不由惱怒起來,有種被小輩拿捏得感覺,尤其這小輩還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她指責的掃了宋妤兒一眼,沒有立刻將自己考慮一整晚的答案說出來,卻是出聲先探宋妤兒的意思,“妤兒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這話一出,宋妤兒就知道,自己跟祖母是回不到從前了。她低下頭,掩去心底那一絲絲落寞和感傷,而後又抬首,和老夫人平視,緩緩道,“依祖母的意思,妤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祖母知道,你想來是個心善的。”老夫人見宋妤兒語焉不詳的和自己打起太極,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又端起慈善的模樣,給宋妤兒上起眼藥。
宋妤兒涼涼笑了一聲,啟唇道,“祖母一貫以來,也是慈善的。”
話落,話風一轉,又鋒利道,“就是不知道,慈善的您想如何替自己的曾孫女兒做主,要知道,蓉蓉如今可病的下不了榻呢!”
“下不了榻?”老夫人有些不信,“前幾天她不是還活蹦亂跳的?”
“祖母這是不信妤兒嗎?”宋妤兒輕笑一聲,眼中盡是冷意,聲聲詰問道,“您以為妤兒是那種拿親生女兒身子作筏子的惡毒婦人嗎?”
老夫人被宋妤兒問的一臉訕訕,良久,才賠笑道,“祖母也是擔心蓉蓉。”說著,她眸光一轉,看向春芳,意有所指的吩咐,“府醫這幾日不是閒著,你帶她去悅來客棧走一趟,替蓉蓉好好看看,切莫留下什麼後遺症來。”
“是,老夫人。”春芳答應一聲,隨即又分別看了宋妤兒和姜武一眼,見他們沒有阻止的意思,才轉身朝外走去。
宋妤兒縱然早有準備,但是此刻,還是被老夫人的舉動傷到了。她無聲嘆了口氣,偏頭朝姜武道,“夫君,既然祖母不信我們,那就等宋府府醫回來再說吧。”語氣中的親疏,瞬間壁壘分明。
老夫人聽了,臉色更差。不過她已經將事情做到這份上,想回頭,已經晚了。只能孤注一擲,盡全力保住宋福寶。
府醫出去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回來。
來福安堂暖閣覆命時,宋妤兒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宋府府醫竟然是個女子。
姜蘭心向屋裡主子分別請過安後,看向老夫人,誠懇道,“蓉小姐的傷,確實不輕,幾乎無法根治。”
“你說什麼?”宋老夫人似乎沒想到那日看似康健的女孩兒竟然真的帶著病,一時僵了臉。
姜蘭心在府裡呆了小半年,對這高門大院裡的腌臢也有些瞭解,頓了頓,又將昭蓉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那意思,跟沈莘當時說的並沒有什麼分別。
老夫人可以不信宋妤兒的話,但是不能不信自己府里人說的,頓時黑了臉……
宋妤兒打量著老夫人的臉色,現在倒不急著開口了,只是慢慢的喝茶。姜武素來向著宋妤兒的,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也像個局外人一樣,不言不語,默然吃茶。
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用了很長時間,才理清現在的情況,隨後,長長嘆了口氣,皺著眉看向宋妤兒,一臉為難的開口,語重心長道,“妤兒……你看,福寶他才四歲,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到底是做姐姐的!”
“祖母慎言!”宋妤兒聽到姐姐二字,立刻冷了臉,抬頭打斷老夫人,一字一句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娘死後,我爹不曾續絃,更不曾納妾,所以您口中的福寶,他算我哪門子的弟弟……連庶子都算不上,一個外室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