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坐下後,眼神更加肆意地朝楚辭看去,“侄兒所求,抱琴應該已經稟報給皇嬸了吧?”
楚辭不適應他的目光,冷漠地點了點頭,頓頓,又道,“我還有個問題要問清楚。”說著,她看向抱琴,“你帶人下去吧,我不喚你,不要進來。”
“是,王妃。”抱琴沒有任何異議,福了下身,便朝外走去。
待屋中婢女全部退下,整個暖閣都只剩下他們二人時,楚辭終於開口了,諱莫如深地看著孟安,道,“是誰告訴你,我懂香,手上有香方的?”
“皇嬸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孟安輕輕地說著,像是瞭解楚辭所有的心思。他突然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主位上面容傾城的女子走去,在她面前停下後,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痴迷道,“我只是個由頭,真正想跟你合作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背後的人。”
“那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楚辭迎著他的眼神追問。
話落,換來孟安一聲嗤笑,“皇嬸非要我把話講得那麼明白嗎?”說著,他執著扇子的手,應該往楚辭的肩膀滑去。
楚辭察覺到他不軌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下一刻,突然出手,快速地將他手腕一折。
只聽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孟安整個表情都扭曲起來。他死死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楚辭對他沒有半分同情,趁著他疼的渾身冒冷汗,抬腿又是一腳,踹中他的要害,直將他踹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皇嬸,你對我可真無情!”孟安蜷縮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扶著桌子,一臉受傷地說道。
還別說,那弱質纖纖,柔軟脆弱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可人。
若是旁的女子,說不定真就心軟了。
可楚辭是什麼人,她天天面對的可是如神祇一般的孟璟。她心悅的也是孟璟那種七尺昂藏、廝殺疆場的好男兒。
至於孟安這種娘們兒唧唧的型別,她能回應的只有一聲冷笑,加誅心嘲諷,“你是什麼東西,我為何要對你有情!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不用你皇叔出面,我就能讓你一輩子做個貨真價實的太監!”
“……”聽到太監二字,孟安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前些日子京城那場風波,他父王也中招了,家中有十分之一的傢俬都被換了解藥。
現在提起來,他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還不快滾出去!”楚辭被他一噁心,現在什麼都不想問了,只想讓這個人永遠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孟安腳下如同灌鉛,沒有聽楚辭的話離開,卻是捏緊了抱琴還給她的那半根簪頭,突然舉起手,將簪頭現給她,道,“皇嬸確定要侄兒帶著這東西滾?您就不怕,這九翅鳳凰髮簪的主人大怒?”
“……”楚辭沉吟片刻,目光突然一深,道,“那位到底是什麼意思!”
孟安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突然拿喬,談起條件,抬起胳膊,道,“皇嬸想讓侄兒為您解惑,是不是應該先替侄兒把這手腕接上。”
楚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冷笑一聲,突然起身,朝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後,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扶。
下一刻,只聽一聲脆響,原本脫臼的手腕便被正好。
只一下,孟安臉上就全是冷汗。
他咬著牙,嘶嘶倒抽了好幾口涼氣,才看著楚辭冰冷的面容,咬牙道,“皇嬸下手可真是狠!”
楚辭冷冷一笑,“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今日這般,其實算是溫柔!”
孟安強撐著拱手,斂去多餘的情緒,只餘細細碎碎的笑意,“那今日,侄兒便先謝過皇嬸的溫柔以待了。”
楚辭目光似劍,甩向他,不耐煩道,“少廢話,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莫要逼我再動手。”
“皇嬸請問,侄兒這次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簪頭,到底是誰給你的?”
“是慈寧宮的德公公。”
“他為何給你?”
“德公公說,太后娘娘想與皇嬸合作一樁香方生意,但是以太后的名義,又不甚方便,便讓我出面來籌備,屆時給我一成的紅利。”
“德公公可又說,香料鋪子的紅利該如何來分?”
“慈寧宮七成,攝政王府兩成,豫王府一成。”
“……”楚辭嘴上沒作任何言語,心中去冷笑連連,這位任太后,可真是好算計!活活算計死她的人不說,現在還想讓她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