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吧,莫要再使性子,讓大家都不好看。”
慕容卓舔了舔嘴唇,轉過身去,擺了擺手。
那捕快半信半疑:“你們當真是一家人?怎的兄長對胞妹如此粗魯?”
祝暘看了一眼慕容夫人,得到默許,不著痕跡的從袖子裡渡了兩錠銀子過去:“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本不該打攪官爺,官爺勞累,有空喝喝茶,消消氣兒。”
那捕快一驚,還想說話,另一個捕快順勢在他肩頭一壓,遞了個眼色,後板著臉道:“那你們家事就去家裡處理,別再這麼招搖了,秦韞,走吧。”他抬手揮動:“都散了散了!”
那叫秦韞的捕快被同伴拉走,邊走邊回首看,素衣少女跌跌撞撞被一群人推走了,他不由得停下腳步,皺眉道:“老楊!這不對頭,我得去看看。”
“看什麼?那是人家的家事。”老楊道:“再者,慕容泰安你也得罪不起,拿了銀子好交差,我是在幫你。”
秦韞張了張嘴,終究拗不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榜單有毒——【捂胸】
☆、第十一章
顧歧並沒有魘太久,他歷來身體強健,熱度退下去之後沒有昏睡太久,很快便甦醒了。
他精疲力盡的睜開眼,眼前一切都帶著重影,白晃晃的暈人。
渾身綿軟無力,這副軀殼像是空了一樣,完全不聽使喚,連挪動手指都是妄想,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牽動著呼吸,提醒他還活著,顧歧望著天花板,將灌了鉛似的腦仁收攏運作,一點一點的回憶。
有人要殺肖再林,他偽裝成肖再林躺在榻上,在靜和居幹掉了兩個,在外面又幹掉了兩個,不巧被暗算受傷,於是去杏林堂求醫,到門前察覺被尾隨,遂繞開又除掉了一個,卻沒想到即便如斯警惕了,還有漏網之魚。
俄而到了杏林堂裡頭,跟那個直不楞登的女大夫說了會子話,再遇險,為了應急生吞了她一根老人參,後來。。。。。。後來。。。。。。。
顧歧覺得頭痛欲裂,全身的傷病都叫囂著讓他放棄思考趕緊休息,但他仍舊不由自主的想,那天在靜和居,肖凝喊漏了嘴,聯絡前後,他以為那個女大夫已經大致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實在不必旁生枝節才會漏夜前來求醫,可事實卻咣咣打臉——顧歧軒起眉恨鐵不成鋼的想,就眼下他遲鈍如斯也比那個蘇大夫的腦袋瓜子要靈竅的多。
門外腳步聲來去,聽到洋人用不甚熟練的漢語叫道:“胖胖,黃芪紅棗龍眼茯苓黨參阿膠,你抓這方子幹哈?”
平民居所隔音效果並沒有那麼好,顧歧想也幸虧那夜大雨澎湃,聽邵小胖支支吾吾道:“抓,抓給斂斂補血,斂斂的好東西來了!”
“啊?不是上個月初七才來的嗎?她一向很準的。”詹平說:“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最近讓她吃飯又不好好吃,成天挑三揀四,一頓飢一頓飽,現在是月信亂,回頭有她受的!”
“是是是,我這就去罵她。”邵小胖連聲敷衍。
行醫世家果真是毫不避諱,卻也膽識過人,顧歧憶起蘇斂種種,轉眸望向地面,昨夜那血泊中橫著一具屍體,還有一個半是屍體的自己,現在卻了無痕跡。
大智若愚?顧歧的唇角劃過一絲笑意,隨後抿去。
不對,他想,依照蘇斂的性格,昨夜受了那麼大的驚嚇,今天一定會纏著自己刨根究底,就算不為事實真相,為了那根老山參,她也不可能輕易放過。
所以她人呢?
***
慕容泰安在長安城另購私宅,許是藏嬌之用,意外的是慕容夫人竟然知道,她渾不在意,更不過問,由祝暘開門,將蘇斂推搡了進去。
“喲,爹還有這手筆。”慕容卓嘖嘖嘆道:“爹不用便歸我啦。”
“你爹的東西遲早都是你的。”慕容夫人搖頭道:“你只要不過分,未來金山銀山享用不盡。”
“瞧母親這話說的,我哪兒過分了。”慕容卓難得好說話,嬉皮笑臉道:“今天還真是多謝了母親。”
“都是一家人,何須言謝。”慕容夫人勉強笑道,她匆匆瞥了一眼蘇斂,聲音弱了幾分:“卓兒,母親同你商量件事。。。。。。”
“恩?”
“不要。”慕容夫人醞釀許久,鼓起勇氣:“不要傷害斂斂。。。。。。。”
慕容卓故作不明道:“母親,斂斂是我的妹妹,我待斂斂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傷害她?你放心,我就用這大宅子養著她,就像我爹養著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