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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身上,聽到對方輕輕哼了一聲。

“我說你這個人!”蘇斂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乾脆把那把七零八落的破傘給扔了,把燈垂到那人臉上一個勁的照:“英雄救美有你這麼救的嗎?”

“你是美嗎?”顧歧艱難的撐地。

蘇斂:“。。。。。。”

雨水順著她的眼睫毛落下,聚落成小小的雨簾,她艱難的打量著顧歧,發現顧歧穿著一身玄色武服,箭袖窄靴,不似平日那倜儻風流的格調,古怪的很,他許久不曾爬起來,只是用手肘支地,低頭喘氣。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蘇斂上前去拉住顧歧的一條胳膊架在脖子上,又摟住他的腰,氣沉丹田:“起來!”

顧歧忽然低笑出聲。

蘇斂扶著他踉蹌而走,心裡窩火,抬頭道:“你笑個錘子?”

“原來那天那個自吹自擂的人是你啊。”顧歧的嗓子喑啞,烏髮貼面襯的膚色雪白,瞳孔裡卻隱約有亮光。

蘇斂傾盡畢生所學才壓下了把姓顧的扔水溝裡去的慾望。

將姓顧的運進屋裡,扶到桌邊坐下,蘇斂第一時間去關門關窗,顧歧撐著桌緣坐端正,竟然騰出手去拎茶壺倒茶。

“陳水,別喝。”蘇斂正跟那扇不講理的孤拐窗框作鬥爭,抽空提醒:“等我燒熱水。”

顧歧沒理會,將茶壺嘴對唇,仰頭便飲。

這簡直是牛飲,早就冷卻的茶水順著溢位來,順著他的喉結滾落進領口,讓原本就吸飽了雨水的衣裳更溼,這和他先前的文雅作風格格不入,蘇斂愈發覺得今夜的顧歧不合常理,衝過去劈手奪下了他手裡的茶壺。

“你——”她剛要批評,陡然發現顧歧的嘴唇毫無血色,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這傢伙本就膚白,這會兒簡直像鬼。

“你怎麼回事?”蘇斂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是哪裡受傷了嗎?”

“恩。”顧歧點頭。

“恩算什麼事啊!!”蘇斂抓狂:“你倒是說句話啊!”

顧歧合了一下眼,淡定有餘,從袖子裡取出一件物事擺在桌上:“蘇大夫,上次你走得急,另一半診金忘記取,今日我給你送來,這隻羊脂玉扳指價值連城,另外,煩請蘇大夫給我開兩帖止血的藥。”

蘇斂:“。。。。。。我是大夫你是大夫?”

這恐怕是蘇斂行醫幾年來遇到的最淡定最會做主的病人了,不過正常的顧歧反倒沒有這麼多的話,蘇斂心裡已經有了三分底,抓住顧歧的手腕將他雙手平舉,顧歧似乎是有些發暈,任由她擺弄,蘇斂一一掃過他前身,在他前胸側壁發現了一道隱蔽的切口。

她伸手上前一摸,果真血還在汩汩的流,尚且溫熱,她伸手壓住傷口邊緣,低聲說:“別動,忍著。”

顧歧“恩”了一聲,蘇斂這才用力,將兩邊皮肉稍稍拉開,顧歧的身體僵硬,卻終究忍著沒動,蘇斂渾身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切口看似一線,內裡極深,含著一方薄薄的鐵片。

“肯定是傷著血管了。”蘇斂沉聲道:“削的這麼深,你都沒感覺的嗎?”

“當時只覺得涼,沒覺得痛。”顧歧低聲說:“男女授受不親,把手從我腰帶上挪開。”

這傢伙簡直是彆扭給彆扭他媽拜年,彆扭到家了,蘇斂氣得差點以頭搶地,鬆開他,豎了一根手指對準了姓顧的挺翹的鼻尖:“姓顧的我告訴你,管你是地主少爺還是皇親國戚,這裡是杏林堂我說了算!你再敢指手畫腳的!我待會兒麻沸散都不給你用!”

說完蘇斂不再浪費口舌,起身去準備剪刀繃帶,又燒了一鍋熱水。

“參片,參片。”她翻箱倒櫃:“不會吧,吃完了?小胖子沒切新的?真是懶死了!”

她一狠心拿了根完整的老參出來,放在盤子裡端進屋子。

取鐵片要劃開傷口,鐵片上有鏽,創口得敞開,蘇斂覺得自己是個人,還沒殘忍到那個地步,又轍回去找麻沸散包。

“不是吧?!”

抽屜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沒出貨的訂單,蘇斂只想把邵小胖吊起來抽一頓,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提前開始心疼顧歧了。

“我這張烏鴉嘴啊。”她輕輕的在腮幫子上拍了一下。

☆、第十章

她躡手躡腳的回到了屋子,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放倒姓顧的,明亮的燈光下,顧歧一手撐額,閉目,像是睡著了。

他修長的五指將額前長髮撩起,露出光潔的額際,眉峰軒起,鴉睫濃密,乍一看這是個頗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