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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門就在眼前,從水缸到門口短短二十來步的距離,林春曉走的很艱難,身上的水分已經被火氣蒸乾。

屋脊房梁難以承受的發出“吱呀”聲,已是強弩之末。

林春曉咬咬牙,奮力往外一跳躲開掉落的木棍摔在地上,與此同時另根沾滿火,成人小臂般粗細的木頭掉下來砸在他沒能來得及蜷縮的右腿上。

林春曉疼的整個人都在打顫,可惜火苗不依不饒,像條吐信的蛇一般在他身邊盤旋,朝他吐出火舌,想將他連同林府一起焚燬。

“爹,娘……”林春曉在床上不安的扭動,手在空中亂揮,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推開,明明才三月,他卻是滿頭大汗。

就在火焰朝他撲來的時候,林春曉猛的驚醒,大口喘息眼睛微紅。

小腿處被火燒傷的地方隱隱作痛,林春曉緩了片刻眼神才慢慢聚焦,餘光掃到床頭火焰微弱的燭臺。

林春曉魔怔似的看著那黃豆大小的火苗,看著看著那撮火突然猛的竄高朝他逼近,林春曉嚇的往後一躲,背靠在牆上,下意識的伸手抄起手邊的枕頭扔了過去。

燭臺被枕頭砸倒,“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火苗熄滅。林春曉心跳的微快,他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依舊覺得於事無補。

那股被火氣蒸灼的感覺始終揮散不開。

林春曉掀開被子,光著腳摸黑往門口跳,蹦到景榮房門口拼命抬手敲門,“師傅!師傅!”

他手指抓著門框,指關節繃的發白,始終覺得背後那股熱氣在追隨著他,馬上就燒到他腳後跟了。

林春曉小腿肚子不受控制的打顫,被火燒過的地方更是隱隱作痛。

景榮聽見動靜立馬起身,趿拉著鞋忙過來開門。

林春曉臉色發白嘴唇沒有半分血色的站在門口,渾身發抖,仰頭看著她聲音低弱的喊道:“師傅。”

尾音發顫。

景榮心裡一驚,立馬伸手把他護進懷裡,眼神警惕的往外看。

深夜客棧走廊,沒有半分異常的聲音。

林春曉抖著手摟住景榮的腰,臉埋在她小腹處,呼吸慢慢變穩。

景榮身上帶著股清冷的味道,像雨後的青竹,聞著特別舒服,讓人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

景榮慢慢反應過來,垂眸抬手摸著林春曉的頭髮,輕輕揉了一把,問道:“可是做惡夢了?”

林春曉點頭,聲音嗡裡嗡氣,“我想跟你睡。”

林春曉怕景榮不同意,抬手把手背遞到她鼻子前,急切的說道:“我晚上洗的可乾淨了,一點都不髒,不信你聞聞。”

他手指扯著景榮的袖子,放低聲音小聲喊她,“師傅,我自己睡害怕。”

景榮垂眸看了他一眼,見他光著腳跑出來,可見先前的確是嚇著了。

“跟我睡一張床可以,但是要蓋兩床被子。”景榮彎腰將人提溜起來,說道:“你還小不懂,以後就會慢慢明白了。”

男子的名譽有時候要大過性命。

景榮把林春曉放在床上,找來毛巾彎腰把他的腳重新擦了一遍,把自己捂熱的那床被子給他,起身從一旁的衣櫃裡又抱了一床回來。

林春曉裹著被子緊挨著景榮睡,毛茸茸的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她的一隻胳膊,慢慢閉上眼睛。

景榮側身睡,另隻手撥開林春曉沾在臉上的碎髮,露出那張乾淨精緻的小臉,輕聲道:“睡吧。”

第二日起床後,景榮去隔壁拿林春曉的衣服鞋子,一眼就看到那個被枕頭砸在地上的燭臺。

她昨晚怕林春曉年紀小晚上怕黑,特意在床頭的燭臺上留了盞燈光微弱的燈。

景榮微微抿唇,是她疏忽大意了。

林春曉睡醒後揉著腦袋坐在床上,一眼沒掃見景榮就開始喊,“師傅。”

景榮正好進來,見他伸長腦袋看自己,眼裡不由帶上笑意。

林春曉的腿雖然還沒好,但景榮從景家莊出來太久,是時候該回去了。

林春曉幾乎沒出過林家村,好奇的問景榮,“景家莊是什麼樣的,跟林家村像嗎?”

景榮想了一下,說道:“不太一樣,但你應該會喜歡那裡,莊子裡果樹頗多,如今回去大概能看到滿莊白如雪的杏花。。”

爹爹生前時,母親給他在莊子裡種了許多樹,各種都有,其中果樹居多。可這話說給林春曉聽不太合適,怕他想起自己爹孃。

想起母親,景榮眉頭微皺,總覺得她爹死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