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嫁給謝承東?”
“不,”顧晟年搖了搖頭,沉緩道;“我的意思,是在謝承東和梁建成之間,給美蘭挑一個姑爺。”
顧夫人聞言,頓時驚愕道;“老爺,您這說什麼?咱們身在江北,梁建成遠在江南,美蘭如何能嫁給他?”
顧晟年倒是不以為意,他在沙發上坐下,思索片刻,才道;“不管是謝承東,還是梁建成,都是人中龍,足以跟咱們的美蘭匹配,只不過。。。。。”說到此處,顧晟年微微皺眉,接著說道:“這兩人家中都是妻妾成群,美蘭不管嫁給誰,我都絕不可能讓她做妾,這就要看他們兩人誰更有誠意了。”
聽著顧晟年這樣說,顧夫人才微微舒了口氣,“老爺,您這心思,和謝司令那邊的人說了沒有?”
顧晟年搖了搖頭,“明天咱們就要去官邸做客,到時候,我會親自和謝承東說。他若有誠意,自然曉得該怎麼做。”
“老爺是想讓謝司令休妻,迎娶美蘭?”顧夫人斟酌著開口。
顧晟年不置可否,他重新拿起煙筒,用力抽了一口,“五百萬的鷹洋,總不能隨隨便便就給了出去,誰能讓咱們的女兒當上總司令夫人,才值得咱們出資襄助,你看著吧,不論江北還是江南,誰想得到這個天下,都必須要咱們顧家的支援不可。”
江南,金陵。
侍衛長走過來時,就聽屋子裡面安靜到了極點,這些日子梁建成每日都是醉生夢死,宿醉已是尋常,就連跟隨他多年的幕僚長也是勸不住,他們這些侍從更是連話也不敢多說,侍衛長此時走到臥室門口,側耳傾聽了片刻,不得不大著膽子,喊了一聲;“司令,屬下有事稟報。”
臥室裡良久沒有動靜。
“司令?”侍衛長又是喊了一句,自從親手手刃了傅鎮濤之後,梁建成已不大處理軍政上的事,來往的軍務全都交由了秘書,若不是今日的事必須要梁建成親自示下,侍衛長壓根不敢上來。
“什麼事?”終於,屋子裡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接著,便是臥室的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露出了一張英俊而疲倦的面容。
侍衛長向後退了一步,恭聲道;“司令,咱們的探子從江北傳來了訊息。”
“什麼訊息?”梁建成眉頭緊擰,一臉的不耐煩。
“說是江北商會的會長顧晟年,昨日裡去了謝承東的府上做客。”
“這算什麼狗屁訊息?”梁建成當即便是罵了一句,他走回了屋子,示意那侍衛長跟了進來。
“司令,據說是謝承東想要從顧家貸一筆鉅款,顧晟年也是開出了條件,放出了話,說是除非讓自己的女兒當上江北總司令的夫人,不然,這筆款子無論如何不會給謝承東。”
“總司令夫人?”梁建成一聲嗤笑,眉宇間卻是一掃之前的倦意,復又變得英氣起來,一雙黑眸更是精光閃爍,讓人忽視不得,“這個顧晟年,膽子倒也當真不小,居然敢和謝承東叫板。”
梁建成淡淡說著,燃起一支菸後,又是問道;“那謝承東答應了沒有?”
“這個,咱們的人還沒有探到訊息,司令,這事就連屬下聽著,也覺得顧晟年未免太過狂妄。”
“顧晟年財大氣粗,家底殷實,他是算準了謝承東一心想吞併天下,為了軍餉,不得不向他開口。”梁建成聲音低沉,一語言畢,他微微傾下身子,彈著手中的菸灰,想起傅良沁,頓覺心如刀絞。
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見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他坐在那裡,心裡卻是不經意的冒出了一個念頭,這般晚了,不知她睡了沒有?
這個念頭剛從心裡冒出來,梁建成的臉色已是變得鐵青,不得不伸出手,緊緊抵上自己的心口,將那股痛意死死的抵回去。
“司令,倘若謝承東當真娶了顧家的小姐,得了顧家的財力支援,他揮師南下的日子,只怕就不遠了。”侍衛長的聲音透著焦急,壓根沒留意到梁建成的臉色,只將幕僚長的話一一與梁建成托出,“司令,咱們剛攻下金陵,渝軍的元氣還沒恢復,若是江北軍打了過來,怕是抵擋不住啊!”
梁建成收回心神,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深吸了口氣,與侍衛長說了句;“咱們元氣大傷,你當江北軍就實力大增了?”
他的聲音平穩,不高不低,聽不出任何喜怒。
“可是司令,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讓謝承東和顧家聯姻,不然,江北軍有了顧家的支援,裝備上定會遠遠超過渝軍,打起仗來,咱們必輸無疑。”
梁建成只是吸著手中的香菸,一語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