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謝承東自小長於北方,身材比梁建成更要魁梧些,他的五官英氣剛毅,透著成熟男子的威勢,梁建成的年紀比謝承東則是要小了幾歲,他自幼家中遭逢變故,那股陰戾之氣早已刻進了他的骨子裡,他的眉眼冷峻,鼻翼高挺,一身戎裝倒襯著他更是英俊。
兩人剛踏進大廳,女眷中便發出了低低的驚歎,這世間最有權勢的兩個男子一道露面的情景,可謂絕無僅有。
待傅良瀾與周玉芹互相挽著胳膊,跟隨丈夫一道走進來時,女眷們的目光紛紛落在兩人身上,瞧著兩人的眼光中,滿滿的全是羨慕之色。
縱使眼前衣香鬟影,謝承東依然是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見了良沁,看見她,謝承東眉心微皺,他什麼也沒有說,只向著傅良瀾看了一眼,傅良瀾明白他的意思,這一次的北陽飯店,謝承東本意並不想讓良沁出席,也是她私下裡勸了良沁,畢竟這種場合,總不能落人話柄。若不讓良沁來,倒讓人覺得謝承東心眼狹隘,顧忌著良沁曾跟過樑建成的事,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將良沁和齊自貞一塊帶來。
謝承東收回了目光,剛欲將梁建成夫婦請致餐廳,豈料就見梁建成的目光緊緊的落在一處,謝承東眸心一沉,壓下不快,與他道了幾個字;“梁司令,請。”
梁建成仍是看著良沁。
良沁早已察覺到他的目光,她一直低著腦袋,靜靜的站在那裡,不論是謝承東,還是梁建成,她都不曾抬眸去看上一眼。
“梁司令?”謝承東皺了皺眉,語氣中明顯的透出不悅。
梁建成收回視線,他的臉色陰鬱,只一語不發的隨著謝承東向著餐廳走去。
席間,因著梁建成夫婦遠來是客,便是坐在了上首,謝承東與傅良瀾坐在兩人對面,齊自貞與良沁分坐在謝承東夫婦左右,一些江北的高官則是攜著夫人盡數坐在下首相陪。
侍者一一為眾人斟滿了酒水。
“江北與川渝這次化干戈為玉帛,這一杯酒,謝某敬賢伉儷。”謝承東與傅良瀾一道向著梁建成夫婦端起了酒杯。
“謝司令客氣了。”梁建成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舉起酒杯,與謝承東一飲而盡。
傅良瀾望著眼前的梁建成,想起家中慘死的兄弟,任由心中悲憤不可抑制,面上卻也不曾表露出分毫,她眉眼含笑,命侍者為梁建成夫婦佈菜,十分周到有禮。
江北軍中的高官亦是向著謝承東與梁建成紛紛敬酒,酒過三巡,席上漸漸熱鬧起來,良沁一直是低垂著眉眼,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吃著面前的菜餚。唯有心裡卻在期盼著,盼著這一場宴席快快結束。
席過一半,就見幾個使者聯手,將一盤清蒸大鯢(娃娃魚)端上了桌子。
眾人見那大鯢有一米多長,足足有百十斤重,不知廚子用了什麼法子,那大鯢剛端上桌,便是一股鮮香直往眾人的鼻子裡鑽。
“這條大鯢是專門為梁司令夫婦所準備,司令夫婦的專列剛到北陽,漁民便從江水裡將這大鯢打撈了上來,一路換著水送到了北陽,為的,就是讓司令夫婦嚐嚐這個鮮勁兒,梁司令,梁夫人,請。”傅良瀾語笑盈盈,與梁建成夫婦開口。
那大鯢本身帶著山椒的味道,又被名廚精心烹製,周玉芹夾了一塊,剛送到嘴裡,便覺肉質鮮嫩,入口即化,實在是人間美味。
“有勞夫人,這大鯢肉果然非同尋常,司令,您也嚐嚐。”周玉芹笑著夾了一塊大鯢肉,送到了梁建成碗裡。
席間諸人品嚐後,也是紛紛讚不絕口。
謝承東夾起一塊大鯢肉,將裡面的刺剔去,送進良沁的碗底。
良沁微怔,看著那透著鮮香的魚肉,不等她拿起筷子,耳旁便是傳來一道男聲;“她不能吃魚肉。”
梁建成話音剛落,席上眾人俱是一驚。
梁建成眸心微紅,透著醉意,見眾人面面相覷,看著自己,他也不以為意,只望著良沁的眼睛,啞聲開口;“你每次吃了魚肉,都會渾身發癢,是不是,良沁?”
謝承東的面色沉了下去。
良沁沒有出聲,仍是坐在那裡,她的身子微微顫著,直到一旁的謝承東伸出手,在桌下將她的柔荑握在了手心,她的心跳才慢慢平穩。
“司令,你醉了。”周玉芹面色如常,柔聲勸慰著梁建成。
梁建成沒有理會,目光仍是落在良沁身上。
“既然梁司令不勝酒意,邵平,”謝承東聲音低沉,一語言畢,邵平頓時走了過來,就聽謝承東開口吩咐道;“讓人送梁司令上樓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