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成雙腳蹺在桌面上,正在那裡吸菸,待聽完部下的彙報後,梁建成黑眸中有精光一閃而過,對著部下道;“謝承東沒死?”
“是,司令,據說。。。。”那部下說到此處,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梁建成的臉色,才繼續道;“據說是謝承東的二夫人從北陽搭飛機趕到了北麓,一直在謝承東身邊服侍。”
“她來了?”梁建成倏然收回了雙腳,從椅子上坐起了身子。
“是。”部下明白梁建成口中的那一個“她”,指的是傅良沁。
“孩子帶來了嗎?”梁建成掐滅了菸捲。
“這倒沒有,聽說是二夫人獨自一人,從北陽趕了過來。”
“為了謝承東,她連孩子也丟下了?”梁建成挑了挑眉。
“正是。”部下說著,又道;“江北軍的人對謝承東傷重的事一直守口如瓶,只說他是受了風寒,在軍營養病,倒是讓咱們錯失良機。”
“也不算錯失良機,他養傷也需要功夫。”梁建成聲音淡漠。
“那依司令的意思,是眼下趁著謝承東傷重,咱們與江北軍開戰?”
梁建成又是燃了一支菸,抽了一口,才道;“就算我不找他打,等他傷好,他也會來找我打,與其這樣,倒不如咱們先出手。”
“屬下明白。”
待部下走後,辦公室裡復又只剩下梁建成一人。他抽了幾口煙,就聽一陣腳步聲響起,他抬起頭,見顧美蘭手中端著一碗杏仁豬肺湯,款款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梁建成皺了皺眉,聲音十分冷漠。
顧美蘭也不以為意,只說道;“這湯是大姐為你熬的,讓你喝了,潤肺。”
“出去。”梁建成低聲吐出了兩個字,眼底滿是不耐煩。
顧美蘭瞧著他如此,不免既是氣憤,又是委屈,“梁建成,我好好兒的和你說話,你何必這樣不講情理?”
“我不想和你吵,你不走,行,我走。”梁建成起身,從椅背上拿過軍裝,抬腿就要離開屋子。
顧美蘭抓住了他的胳膊,“梁建成,你不要忘了,你還沒有拿到我的嫁妝,你對外聲稱渝軍拿到了顧家的家產,不過是想讓江北軍忌憚你,你根本就打不過謝承東!”
“誰他媽稀罕你那點嫁妝!”梁建成一揮手,甩開了顧美蘭的身子,他的眼瞳森冷,盯著顧美蘭時沒有絲毫溫度,“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梁建成說完,便是拂袖離去,顧美蘭倚在桌子上,看著他的背影,想起自己的處境,想起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不免咬緊了牙關,將手指攥緊。
北麓。
謝承東這幾日已是逐漸好轉,這兩天已是能夠下床,在良沁的攙扶下走上幾步。
“當心腳下,彆著急。”良沁扶著謝承東的胳膊,擔心他走的太快會扯到胸前的傷口,忍不住溫聲叮囑。
謝承東便是笑了笑,道;“我是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要你這樣照顧我。”
“瑞卿,”良沁抬起頭,看向了謝承東的眼睛,她的眼瞳柔和,聲音溫婉,與他道;“我年紀比你小,等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時候,我也還會照顧你的。”
謝承東聞言,心中頓時一動,他的黑眸如海,只看著良沁,良沁說完這句話,鼻尖便湧來一陣酸楚,她的眼瞳溫熱,又是顫著聲音說了句;“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和我一起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到咱們都老了,我還有機會照顧你。”
謝承東微微一嘆,伸出胳膊,將她攬在懷裡,良沁不敢動彈,生怕觸到他胸前的傷口,只側著身子,輕輕地倚著他的肩膀。
“能得你這一番話,這炮彈,算我沒白挨。”謝承東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將下顎抵上良沁的髮間。
“剛好一點,又開始胡說了。”良沁紅著眼圈,輕輕的推了他一把。
“沁兒,我其實真沒想到,你這次,能捨下孩子,來北麓看我。”謝承東撫著她如雲般的髮絲,聲音中透出幾分感慨。
良沁聞言,便是一怔,這些日子,謝承東傷重危急,她的心思全都是放在了他身上,竟是沒空去想孩子,就算偶爾想起,要不了多久,心思也還是會被謝承東的傷勢吸引過去,此時聽到謝承東提起兒子,良沁想起安兒,免不了又是一番牽掛,可牽掛歸牽掛,嘴巴里卻只說了句;“安兒有我娘,姐姐,還有阿秀她們照顧,我很放心,現在,倒是你。”
“我怎麼了?”謝承東微微笑了。
良沁從他的懷裡抽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