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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哦?”章遒挑眉。

真沒想到,安遠侯府這麼快就找上了順天府的推官,還把那個中毒將死的金五光明正大送往穆王府了。這挑釁可真夠直接的啊。

“此事和丹陽郡主有關,和皇室王爺有關,屬下既然看到了,不敢不報。”莫師爺恭敬的道。

“莫兄有心了。”章遒笑著道謝。

莫師爺是來報信的,並沒有別的事,說完也就告辭退下了。莫師爺才走,章琬琰便從門外笑嘻嘻的溜進來了,“爹爹,我在外頭可是全聽到了啊,您甭想瞞我,也甭想丟下我。我猜您一定想悄悄去看個熱鬧,對不對?我也要去。”

章遒不由的一樂。

父女二人一拍即合,章琬琰換上她大哥章懷瑜的舊衣服,扮成一個俊俏少年,跟著章遒一起溜出家門,到穆王府去了。

到了穆王府門前一看,還真是大開眼界。穆王可是皇帝的同母弟,尊貴無比的親王,平時穆王府的門檻高著呢,尋常官員想進去拜會都不得其門而入,今天卻被人欺上門來,抬了個還剩一口氣的犯人,當眾質問是不是穆王府的。

順天府的吳推官站在地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正和穆王府的邱長史說著什麼。丹陽郡主的侍衛靜靜站在一邊,沉默不語,卻自有如山嶽般的威力。最引人注目的是侍衛中間一名騎在駿馬上的纖弱少年,一襲黑袍,幽暗神秘,頭上戴著頂廣沿帽,將他的面容遮住了一大半。

“她和你一樣,女扮男裝。”章遒是微服前來的,不好太往前湊,躲在人群之中,小聲告訴章琬琰。

章琬琰用力打量了那纖弱少年幾眼,“我知道,她應該便是江大姑娘了。”

吳推官是名三十出頭、文士模樣的男子,聲音甚是清朗動聽,“……江甲為還賭債,勾結金五於青天白日偷偷進了安遠侯府,意圖盜竊。江甲、金五為安遠侯府侍衛所擒,金五畏罪想要自殺,趁人不備,服下他隨身攜帶之巨毒…藥物。安遠侯府便到順天府報了案。因這江甲也是賭場上認識金五的,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是誰家的人。下官詢問金五,金五人已昏迷,不能答話,只是偶爾低語了幾個字,似是‘永城王’,又似是‘穆王’。下官職責所在,例行公事,不得不帶著這金五過來,要請問金五此人是否和穆王府有關,是否和永城王殿下有關。還請長史大人明示。“

“盜竊,意圖盜竊。”圍觀的百姓士紳等人頻頻驚呼。

穆王府的人竟然意圖盜竊,竟然被逮了個正著,還被抬到了堂堂親王府的大門前……

“畏罪自殺。”章遒和章琬琰嘴角抽了抽。

他們從樂亭郡主那兒聽到的情形可不是這樣……

邱長史年近五旬,體態微胖,這會兒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胖臉紅通通的,“吳推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向穆王府質問麼?”

“不是質問,是詢問。”吳推官彬彬有禮,“下官知道來得冒昧,不過金五確實模模糊糊提到過那幾個字,所以還是想長史大人清查王府的兵丁僕從,給下官一個答覆。長史大人只需告訴下官這個意圖盜竊的男子是不是穆王府的人,這應該不難吧?”

邱長史面紅耳赤。

章遒和章琬琰父女倆眼眸帶笑,很有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色。

這怎麼不難?江蕙公然找上門來,既是挑釁,又是示威,令人著惱。吳推官中規中矩公事公辦發問,這邱長史若承認金五是穆王府的人,穆王府就多了個意圖盜竊被抓之後畏罪自殺的無恥之徒。若不承認呢,好像畏縮怕事似的,更是被人恥笑。

當然了,如果穆王府直接將上門挑釁生事的人綁了捆了,隨意處置,那才是霸氣的做法。可對方有順天府的官員,更有丹陽郡主的侍衛,還真不是他們想綁就綁、想攆就攆的。不想講理,也得講理。

講道理這回事,好像穆王府並不擅長啊。

這事尷尬了。

……

太子和淮王、潞王一行人進了南城門。

“回家嘍!”潞王興高采烈。

太子年近三十,劍眉鳳目,溫文爾雅,此時面目間似有疲倦之色,微笑道:“吵著要去江南的是你,急著要回京城的也是你。阿顥,你越大越是善變,性子根本定不下來。”

淮王和太子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今年只有十八歲,相貌比太子俊美得多,笑起來的時候明悅燦爛卻又溫暖和煦, “你啊,一天一個主意,真能折騰人。”

“豈止,阿顥一天至少有十個八個主意吧?”太子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