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蕙不拍馬屁則已,一旦拍起來,真是變本加厲無所不用其極啊,竟這樣讚美起莊太后!
眾人也都驚了。
還有人敢在莊太后面前這樣說話啊。
“絕世美女,哈哈。”潞王瞅瞅寶座上的莊太后,悄悄掩口笑。
淮王沉靜如山嶽,這時眸光卻溫柔了。
絕世美女,沒錯,確實是絕世美女。
莊太后不由自主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和顏悅色的問道:“除了這兩點,還有別的麼?”
但凡女人,就沒有不愛惜容貌的,莊太后雖然已經年過六旬,是位老太太了,但她依然是女人,被江蕙這美貌少女如此恭維,她還是很受用的。
聽莊太后的話意,敢情這樣的話她還聽上癮了,想知道江蕙接下來會說什麼。
江蕙面色誠摯,無比真誠,“太后娘娘,我本應在殿外等候您召見,方才能進來晉見的。可我聽到寧國夫人昏倒,沒了氣息,知道寧國夫人是多年來陪伴在您身邊不離不棄的忠僕,以您的仁慈和念舊之情,關心寧國夫人的安危一定超過了一切。所以我不等您傳召便進來了,並及時為寧國夫人施救,這全是因為我尊敬您、愛戴您,急您所急,想您所想啊。”
眾人暗暗讚歎。
好嘛,這位江姑娘真會夸人,先說太后是絕世美女,又說太后仁慈仁愛,既誇外貌,又誇內涵,還真是面面俱到啊。
莊太后再也繃不住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江蕙的話太動聽了,就算明知是拍馬屁,莊太后也愛聽。
永城王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好嘛,江蕙可真會給自己開脫,她這麼一說,不經傳召便進殿,非但不是她的過錯,還成她的功勞了!
“不就是救了個寧國夫人麼,算多大的功勞?”永城王這個人沒什麼涵養,一著急一生氣,他就口不擇言了。
“不就是救了個寧國夫人麼。”江蕙重複著永城王的話,神色漸漸冷淡下來,“永城王殿下,聽你這話意,你是真沒什麼長進,還和從前一樣分不清輕重緩急啊。”
“你說誰沒長進,誰分不清輕重緩急?”永城王面紅脖子粗。
江蕙一聲冷笑,“我說你沒長進,說你分不清輕重緩急,難道還說錯你了麼?永城王殿下,方才我要救寧國夫人,你卻不顧寧國夫人的安危,不顧太后娘娘的擔憂之情,一再阻止我,你是不是分不清輕重緩危?按當時的情形,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應該先救人,私人恩怨必須暫時拋諸腦後!”
安國夫人站起身,“奴婢必須要為江姑娘說句話了。江姑娘說的沒錯,阿春那時候都沒氣兒了,確實應該先救人,別的事都往後放放。娘娘,這倒不是因為被救的人是阿春,奴婢才這麼說,便是換個人也是一樣的。人命關天啊。”
宮女太監們雖然不敢開口說話,但卻不由自主流露出贊成的神色。是啊,誰的命不是命,救人要緊,寧國夫人都沒氣兒了,再遲一步就真的沒命了,你永城王還在糾結穆王府那點子恩恩怨怨,也太狠心了吧。
“阿秋說的對,人命關天。”莊太后也是點頭。
永城王知道莊太后耳朵根子有些軟,便有些急了,瞪了安國夫人一眼,嚷嚷道:“好,分不清輕重緩急什麼的,我暫時不和你理論。你說我沒有長進,這是什麼道理?江蕙,你這不是罵我,是罵我父王、罵太后娘娘,說他們不會管教我!”
莊太后眉頭又皺起來了。
“這糊塗老太太。”潞王咬牙。
淮王捏了潞王一把,潞王悻悻住嘴,連小聲抱怨也不敢了。
江蕙聲音清洌,“永城王殿下,你遠在深州,和太后娘娘數年方才能見一面,你的教養若有問題,與太后娘娘何干?我是個直性子,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拐彎磨角,我說你沒有長進,單單只是說你而已,和別的人都沒有干係。”
“你是個直性子,哈哈哈。”永城王大笑。
江蕙正色道:“我說你沒有長進,雖然話不好聽,卻沒有說錯。永城王殿下,方才你阻止我救寧國夫人,在深州的時候,你對你的同母兄長、穆王世子的傷勢不聞不問,卻一心只想著害人抓人,你在深州時的言行,和在京城的言行,是一脈相承的。你總是意氣用事,關注一些不必要的細節,對真正重要的事反倒忽視了。對於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同母兄長的傷勢,而不是什麼抓人害人,難道不是麼?”
“對啊,最重要的是顓兒的傷勢。”莊太后坐不住了,“穎兒啊,你大哥的傷怎樣了?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