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了江蕙一些家常,才命江蕙帶著阿若、江蓉離開。
淮王目送江蕙窈窕的背影,依依不捨。
皇帝感慨的道:“小火,朕有點同情你岳父了。”
淮王輕笑,“從前您覺得他拋棄了馮夫人,馮夫人無奈嫁了深山中的獵人,很可憐,對不對?現在您知道了,事實並非如此。”
馮夫人之所以隱居山林,原因之一,便是杜隴太好看了,覬覦他的女人太多,煩不勝煩,惹不起躲得起。
皇帝感慨了一會兒,目光含笑落在淮王俊美面龐上,“小火,為了你這個小王妃,以後你要和你穆王叔叔鬥智鬥勇百般周旋了。她人雖小,麻煩卻大啊。”
“為了她,我不怕麻煩。”淮王聲音低低的,卻很堅決。
……
江家,江老太爺在田間徘徊良久,終於命人把他的二兒子江峻博給叫來了。
江峻博有了上回的教訓,一見面就陪笑臉,“爹,兒子替您撥草。”蹲下身子,真的替江老太爺撥了幾顆野草。
他從沒幹過農活,這撥草的活兒雖然不重,但撥出野草帶出泥,還是挺髒的。幾粒泥點兒落在江峻博的新鞋子上,他登時滿臉懊惱,“唉,等下我還要出門會友,還得換鞋子!”
江老太爺見狀嘆了口氣,“二郎,你別撥了,過來陪爹說說話吧。”
江峻博樂得答應,忙把手裡的野草扔了,到小溪邊洗了手,陪江老太爺在地頭的小凳子上坐了。
這小凳子或許不是給大人坐的,又小又矮,江峻博坐得渾身不舒服。
“這撥草,真還挺累的。”江峻博勉強笑了笑。
江老太爺喃喃,“撥草,撥草,唉,這田裡長了草,還真是得給撥掉,要不莊稼便長不好了啊。”
江峻博聽得很是乏味。
什麼野草、莊稼,這些事他根本不關心,半點兒也不想懂。
“二郎,從明天起,你們二房全家搬回老宅去住。”江老太爺吩咐。
“什麼?”江峻博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從明天起,你們二房全家搬回老宅去住。”江老太爺嚴厲起來。
這回江峻博算是聽明白了,如睛天霹靂一般,無比震驚,“為什麼?爹,我在侯府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回老宅去?老宅和侯府如何能比,爹,我不回去,我說什麼也不回去。”
江老太爺心腸軟,見江峻博驚慌得嘴唇都青了,心中不忍,嘆氣道:“二郎啊,這侯府是你大哥的,不是爹的……”
“那又怎樣?”江峻博大為不滿,高聲說道:“侯府是大哥的,大哥孝順爹,自然要接爹過來。我是孝順兒子,自然要服侍在爹左右。爹,我隨您住在侯府,這合情合理,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你以為這是天經地義。”江老太爺不由的苦笑。
“我又沒有說錯。”江峻博振振有辭,“有您老人家在,我們兄弟幾個便不能分家。既不能分家,大哥的侯府便是我的侯府,我如何便住不得了?”
江峻博這歪理講的還特別順溜呢,一張口就出來了。有江老太爺在,兒子們不能分家,那安遠侯的就是江峻博的,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江峻博自以為很有道理,忙著給江老太爺舉例子,“譬如說段氏綢緞鋪的老闆吧。他是家裡的老大,家裡也是兄弟四個,父母高堂都在,不曾分家。他家裡精窮精窮的,其餘的三個弟弟連飯也吃不上,唯獨他冒險到海外走了一趟,發了個大財,從此以後就開起買賣賺大錢了。那又怎樣?他的高堂父母、他三個弟弟,現在不都是他養著的麼?爹,段家才是咱們應該學的呢。”
“咱家雖然是安遠侯府,那規矩還不抵人家段氏綢緞鋪!爹,您別看人段家是生意人家,規矩可真是不差,段老闆的三個弟弟整天什麼也不幹,吃的穿的和段老闆一樣,孫子輩兒也是一模一樣的待遇,段老闆的子女和他弟弟家的子女完全相同。看看人段家,再瞅瞅咱家,蕙蕙這孩子把便宜都佔盡了,芬芬蓮蓮兩個孩子跟她們的大姐姐一比,就是個可憐蟲。爹您說說,都是江家的姑娘,憑什麼這樣啊?”
“要依我說,孩子們便應該一體教養,蕙蕙有什麼,芬芬和蓮蓮也應該有什麼。大哥和郡主也別那麼小氣了,給得起蕙蕙的,也給得起芬芬和蓮蓮。蕙蕙能到大哥私帳上隨意支銀子,芬芬和蓮蓮也是大姑娘了,花錢的地方多,也能和蕙蕙一樣。爹您想想啊,這一家子的三姐妹,如果蕙蕙出了門體面講究,芬芬和蓮蓮卻寒酸寒磣,到頭來丟的還不是江家的人麼?大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