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
何相併不氣餒,“那麼,請給犬子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內犬子苦練武功,再和三位殿下比試。”
皇帝嘴角抽了抽。
一年?真要等上一年再定親,小火能樂意麼?不定怎麼鬧騰呢。朕算是沒有寧日了。
“武功非一朝一夕可成,也非一年可成。何卿,朕意已決,勿復多言。”皇帝道。
何相深深一揖,不再說話了。
他為了何泉的心願也是盡力了、爭取過了。實在不行,只能說何泉和江蕙沒有緣份吧。
“峻熙,無論淮王、潞王、鄭王哪個得勝,咱們一定是親家了。”皇帝笑道。
安遠侯神色恭謹,“陛下,其實小女年紀還小,臣捨不得她,沒想讓她這麼早便定下親事。”
皇帝深有同感,“峻熙,淮王今年才十八歲,還未行冠禮,未成年,朕也是捨不得他,不願意他早早的便定親娶親。”
何相暗暗嘆了口氣。
皇帝陛下您就偏心吧。就算我家何泉不管用,那還有潞王和鄭王呢,怎麼您就只說捨不得淮王,那兩位絕品不提?您是早就認定淮王會勝出吧,明天的比試就是個走個過場吧……
“陛下,那便先定下親事,數年之後,再行迎娶,您以為如何?”安遠侯恭敬的請示。
皇帝大悅,“甚好!淮王和令愛年齡都不大,先定下親事,過幾年再完婚。”
何相低頭站在那裡,簡直聽不下去了。皇帝陛下你還裝模作樣讓翰林院、兵部擬什麼題目啊,還比試什麼啊,你乾脆下旨賜婚不就算了?
何相無精打采,皇帝和安遠侯興致勃勃的說著什麼,何相不想聽,這隻耳朵才進去,就從那隻耳朵出來了。
哼,這不就是俗之又俗的新親家見面麼?興高采烈,喜氣洋洋,溢美之詞跟不要錢似的一句接一句拋,把對方的孩子誇成了一朵鮮花……
何相直到和安遠侯一起拜辭出殿,都萎靡不振的。
“何相爺,您的這份情,峻熙謹記於心。”安遠侯鄭重其事的向何相道謝。
何相悵然,“哪裡。江侯爺,說起來還是何家應該感謝江家,如果沒有令愛的母親,家母哪能享如此高壽?只是你我結不成親家,太可惜了。”
“令郎會有良配的。”安遠侯道。
前方柳樹下閃出一個人影,深紫錦衣,長身玉立,正是五皇子淮王。
“淮王殿下。”何相和安遠侯見禮。
淮王急忙還禮,稱呼安遠侯“大人”,何相為“世伯”。何相神色淡淡的,“我什麼時候成了淮王殿下的世交伯父了?”淮王臉微紅,“您和江家是世交……”何相摸摸鼻子,心道這樣我就算你世伯了,那江峻熙你應該叫岳父大人啊,你有膽子倒是現在就叫啊。
何相客氣的道:“殿下叫早了些,明天開始,再叫我世伯吧。”灑脫的一揖,上橋先走了。
淮王微窘,見安遠侯也緩步上橋,忙跟了過去,“大人,陛下賞了新鮮熊掌,我聽說老太爺愛吃,想給他老人家送過去……”
安遠侯緩步走在石拱橋上,驀然停下腳步,“淮王殿下,你喜歡我女兒什麼?”
“我也不知道。”淮王俊臉微紅,“我不知道我喜歡她什麼,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陛下罵我向他隱瞞,我冤枉得很,因為我自己真的不知道……”
安遠侯默默看了淮王幾眼,抬腳又向前走。淮王忙追上幾步,“大人,我是最好的東床快婿人選,不會有比我更適合令愛的人了。”
“何以見得?”安遠侯問。
淮王伸出雙臂攔下安遠侯,目光炯炯,“大人,她第一步要保下阿若,第二步要為馮夫人平反,讓馮夫人可以光明正大生活在陽光下,要馮夫人和阿若母女團聚。這一點,只有我能幫她做到。”
“你,你竟然知道……”饒是安遠侯沉穩如山,這時也是大吃一驚。
馮蘭沒死,她還活著。這件事對於江蕙來說是絕密,安遠侯一直以為除了他本人、除了那個把馮蘭救上來的人之外,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沒想到淮王竟是知情人。
“是蕙蕙親口告訴你的麼?”安遠侯聲音低沉。
“是她當面承認的。”淮王恭敬的道。
安遠侯神色變幻不定。
江蕙一定很信任淮王。要不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絕密之事告訴他。
“淮王殿下,你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難麼?你想過太后娘娘的態度麼?”安遠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