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便生出愛慕之心,為什麼到今天才有求婚之念?”皇帝不動聲色。
鄭王眼光閃了閃,低下頭,含混其詞,“這個,臣本來是想稟告陛下的,但陛下國事繁忙,臣不敢拿這樣的私事煩擾……”
“你母妃知道麼?”皇帝淡聲問道。
“不,不知……”鄭王聲音低下去了。
慧妃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他想求娶江蕙,事先卻沒告訴過慧妃,這事還真是挺奇怪的。鄭王自己想起來也覺得慚愧。
皇帝沉默片刻,命鄭王退下。鄭王畢恭畢敬的拜了四拜,起身退下,臨走之前也是滿懷希望的轉身,“陛下,臣的婚事……”
皇帝一笑,“比文才比武功,獲勝之人,才有資格向朕央求。”
鄭王心中叫苦,沒精打采的出去了。
文才武功,他自知不如淮王。皇帝這分明是在偏袒淮王,淨拿淮王擅長的專案出來比。若是比音律、比調香,他是能贏過淮王的。
最後一個進殿的是淮王。
“淮王殿下,您小心著點兒,陛下今天似乎不大高興。”童內侍帶淮王進去,小聲的提醒。
淮王點頭,“多謝,我知道了。”
果然,皇帝真是心情不好,淮王才一進殿,才跪了下去,皇帝便把他留下的信擲到他面前,“小火,你長本事了,留下一封信,便敢揹著你父皇母后徑自去求婚了!”
淮王撿起地上的信吹了吹,鄭重的道:“父皇,孩兒也是為了您著想,不願讓您的內庫銀子有失。您這內庫銀子是孩兒躥掇您拿出去的,若是不能如數拿回來,孩兒以後哪還有臉面來見您?”
“你還有理了。”皇帝很是不屑,起身在殿中緩緩踱步,揹著雙手,悠閒自得,“小火,你這回闖的禍大了,父皇很生氣。你想法子好好央求你爹吧,否則的話,你不光媳婦娶不著,朕還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淮王嘆了口氣,“父皇,乞借紙筆一用。”
皇帝悠然道:“你想寫什麼詩文向朕求情麼?也好,朕便依了你。”命內侍取紙筆給淮王。
皇帝在殿裡踱了半個圈,再回來時,只見淮王字已寫完,似乎還提筆畫了些什麼,“小火,你不光寫字,還畫畫麼?看你能不能打動朕。”
淮王把他剛剛寫好的字貼到了臉上,“您瞧瞧。”皇帝展目望去,差點兒沒氣樂了,只見淮王兩邊臉上各貼著張字條,“爹,兒子求您了”,字型稚拙,像小孩子隨手塗鴉。
“羞不羞,小火你羞不羞。”皇帝大搖其頭,“這麼大的人了,臉上貼條。”
“您不是讓我央求您麼?我這是依您的命令列事。”淮王面不改色。
“不成,沒打動朕。”皇帝還是搖頭。
“那換這個。”淮王快手快腳的把字撕下,換了另外兩條。這回不是字了,是畫,淚珠一行一行的,大顆大顆的,淮王貼上這個,裝出幅可憐模樣,“父皇,我都哭了……”
淮王這兩行淚畫得太逼真了,樣子也裝得太像了,皇帝瞧了又瞧,終於忍不住縱聲大笑,“小火啊小火,你也有今天!這下子你知道厲害了吧,騙你爹可不是白騙的,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爹,小火以後不敢了。”淮王這會兒乖巧得不像話。
皇帝笑吟吟在他頭上打了一下,“起來吧,別跪著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意騙你爹。小火,爹是不跟你一般見識,要不然在你臉上抽兩下,瞧你怕不怕。”
淮王順勢站起身,扶皇帝到榻前坐下,“我不怕。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您是我親爹,我這張臉是我自己的,也是您的。您哪捨得打我,那豈不是傷害您自己麼?”
皇帝粲然,“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淮王趁機道:“我央求過您了,能娶媳婦了吧?”說到娶媳婦三個字,他有些扭捏害羞。
皇帝怫然,“你年紀才這麼小,不急著成親。”
淮王也不高興了,“方才是誰說我已經這麼大的人了?父皇,我一會兒是這麼大的人了,一會兒年紀才這麼小,您倒是給句準話,我到底是大還是小。”
“朕一言九鼎,說你大你就大,說你小你就小。”皇帝不慌不忙。
淮王算是沒脾氣了,仰頭向天。
皇帝笑咪咪看了淮王半天,忽然板起臉,“小火,你是哪年哪月哪天對峻熙的女兒生出愛慕之心的,老實招來。”
提起江蕙,淮王俊臉微紅,低聲道:“父皇,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喜歡上她的。我一開始以為是替阿顥解圍,後來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