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見了江家老爺子的兒子和孫子。回來之後,父皇唉聲嘆氣的,說江家老爺子的兒子性情綿軟,孫子軟弱無能,鼠目寸光,一個比一個不成器。”
皇帝口中的江家老爺子的兒子,就是江老太爺了。先帝沒看錯他,江老太爺確實性子綿軟,先帝見了他之後便想打退堂鼓,正常。
江蕙聽得很專注。
莊太后想了想,想不通,“安遠侯怎會軟弱無能?”
莊太后對朝裡的事知道不多,但安遠侯是皇帝親信大臣,非常能幹,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皇帝笑道:“因為先帝見到的不是峻熙,而是峻熙的堂兄,和峻熙的庶出弟弟。”
“原來如此。”莊太后恍然大悟。
先帝偶然間認識了江蕙的曾祖父,交了朋友,見到江蕙便很喜歡,想討了做孫媳婦。但是見到江蕙的祖父、伯父、叔父之後很失望,便開始後悔了。
穆王在旁生氣的道:“這江老爺子一個孫子不成器,其餘的也好不到哪去。一家子的子弟,相差不遠,哥哥和弟弟總是一樣的!”
“哥哥和弟弟總是一樣的麼?”皇帝哼了一聲,“那朕是天子,你也是?”
皇帝神色嚴厲了。
皇帝敏銳鋒利的眼神落到穆王臉上,穆王囉嗦了一下,想往莊太后身邊躲,“母后,您替我做主,皇帝哥哥欺負我。”
莊太后既捨不得小兒子,又不敢呵斥大兒子,眼中閃著淚花,央求的看著皇帝。
皇帝皺皺眉頭,不再追究穆王了,“母后,總之小熲和蕙蕙是天作之合,從小的夫妻,無論如何拆不開的。先帝見了蕙蕙的伯父叔父之後便猶豫了,但他駕鶴西去之前,還是把這枚血玉塞到了小熲手裡,可見他老人家的心意。”
莊太后抹起眼淚,“既是先帝的意思,那還說什麼呢?咱們自當遵從。”
穆王急得還想再說什麼,莊太后卻抱著穆王哭起來,“兒啊,你什麼都不要再說了,莫讓你父皇在地底下不安心,睡不安穩……”
莊太后是真的傷心,鼻涕眼淚一起流,穆王被莊太后抱著不放,仰起臉開口想說話,不提防莊太后的鼻涕落到了他嘴裡,穆王咧嘴大叫,“鼻涕,鼻涕,母后您噁心不噁心啊……”
淮王早就憋著一口氣了,聽到穆王這句話,眼睛發亮,一個箭步躥上去,老鷹抓小雞似的抓過穆王,劈頭就是一記重拳,“敢說我皇祖母噁心,你的孝道呢!”
淮王下手狠,穆王腦子嗡的一聲,臉上開了顏料鋪子,赤、紫、青各樣顏色俱全。
皇帝心疼莊太后,過去替她擦眼淚,“母后,您莫再哭,您再哭孩兒的心都碎了。”
莊太后任由皇帝替她擦淚,暈暈呼呼的,“你弟弟呢?”
皇帝淡聲道:“他罵您噁心,小熲氣不過,替您打了他兩下。”
淮王本來只打了穆王一記重拳,聽了皇帝的話,趕忙補了一拳,“對,兩下。”
淮王下手太狠,穆王被他打得上不來氣兒,連喊都喊不出來,一張臉更是慘不忍睹。
“別打他,好好跟他說……”莊太后無力的道。
她一心維護穆王,穆王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罵她噁心,莊太后雖疼穆王,也覺得臉上下不來。
自從皇帝登基,莊太后的地位便異常尊崇,可以說莊太后已經多年沒有聽到有人說她“噁心”了。猛的再聽到這一聲,莊太后不是不反感的。
“小熲,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你叔叔扶下去,別讓他再氣你皇祖母了。”皇帝吩咐。
“是,父皇。”淮王瞧著穆王那張五顏六色的臉,心中快意,大聲答應。
穆王掙扎著不想走。他不走,他要是一走,說不定三五天見不著莊太后,這頓打就白捱了。
可淮王哪裡能讓他如願?手下用力,硬拉著他就出來了。
出了殿門,淮王更是對穆王不客氣,穆王再掙扎,他就擰起穆王的手腕,穆王疼得滿頭是汗。
宮女太監等都看傻了。
竟然有人成功的當著莊太后的面打了穆王……莊太后可是一直維護穆王,像命根子一樣……
淮王再回到殿裡來的時候,神清氣爽,容光煥發。
他悄悄看向江蕙,彷彿在問:我替你出氣了,你高不高興?
江蕙嫣然一笑。
她這一笑如同芙蓉花徐徐綻放,淮王竟看的呆了。
“小熲啊,你叔叔怎樣了?”莊太后抹著眼淚問道。
“好著呢。”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