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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楚姮搖了搖頭。

她轉身便要跨過門檻翻牆而出,就在這時,其中守夜的一個衙役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寂靜的夜色裡,他一聲“阿嚏”劃破天際,嚇得楚姮猛然哆嗦。

藺伯欽本來睡得很淺,聽到聲音皺了皺眉。

楚姮大驚失色,要是讓藺伯欽發現她想跑,說不定要把她關大牢裡去!眼看藺伯欽要醒來,她一個箭步衝到對方跟前。

“……李四娘?”

藺伯欽以為自己沒睡醒,他揉了揉眉心,看門外黑漆漆的天色,皺眉斥問:“三更半夜不睡覺,你在做什麼?”

未免對方懷疑,此時也顧不得許多。

楚姮突然環抱著藺伯欽的手臂,換上一副恐懼害怕的小白兔神情,語氣驚惶:“剛才屋子裡聽到怪聲音,我、我好怕!”

藺伯欽被她猝不及防的舉動嚇了一跳,渾身血液似乎都已經凝固,他幾乎能感受到女子白皙的面板傳來炙熱溫度。

愣了片刻,藺伯欽忙將她推開,聲音有些疏遠:“什麼聲音?”

楚姮見狀鬆了口氣:“就是突然有奇怪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藺伯欽起身,警惕道:“過去看看。”

兩人圍著書房四處查探了一圈,又叫醒衙役搜尋,並無所獲。

這在楚姮的意料之中,她遲疑著說:“可能是我這些日子太緊張,產生幻覺了吧……對不起,我剛才真的很害怕。”她顰眉無辜的看向藺伯欽。

藺伯欽想到溫蘭心之死,心有所感。

他看了看書房,道:“你去休息,我在門外守著。”

“……哈?”

楚姮一臉驚愕:“不太好吧。”

藺伯欽薄唇緊抿:“沒有什麼不好,你無須再說。”

說完,藺伯欽便將楚姮推進屋內,關閉房門。

楚姮望著門口藺伯欽黑黢黢的身影,不知道是該哭該笑。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楚姮當然不會讓藺伯欽把她守著,且不說自己是否想離開縣衙,就是看著藺伯欽不睡覺,她也於心不忍。

思及此,楚姮開啟窗,趴在窗戶上探出腦袋。

藺伯欽回頭看她還沒有睡,不禁皺了皺眉:“你晚上很精神?”

楚姮氣結,她就知道藺伯欽每次皺眉都說不出好話,明明是關心人,卻總想跟她吵架似得。

“你進來。”她招了招手。

藺伯欽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接,都不知道如何答話。

楚姮又道:“雖然是夏天,可夜裡更深露重,你要是不小心傷風感冒生病了,一大堆爛攤子誰來管?你在書房裡眠一會兒,也比坐二堂冷冰冰的椅子好。”她說完見藺伯欽還杵在門口,不禁柳眉微挑,“夫君不敢進來,是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話音未落,藺伯欽便推門而入。

他看了一眼楚姮,顯然是惱她剛才的輕浮的話。

但他此刻心情有些複雜:“我的確不能倒下。”

溫蘭心去世,方雙平正是手足無措,自他以下,其他人都難挑大樑。這次楚姮說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藺伯欽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楚姮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翻身上榻,背對著藺伯欽,合衣而眠。

她並沒有睡。

而是睜眼盯著粗糙的牆壁,敏銳的聽身後響動。

藺伯欽翻書的聲音很有規律,悉悉索索的,楚姮幾乎能想象到他在燈下看書的專注模樣。

後半夜。

楚姮許久沒有聽到翻書的聲音了。

她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定睛一看,藺伯欽坐在椅子上,卷書抵額,早已熟睡。

興許是夜太靜,燈太暖,藺伯欽俊朗的面容上布著一層淡淡的暖黃色光暈,沒有平日的嚴肅刻板,反而看起來十分柔和。

楚姮轉身從軟榻上拿出一張薄毯,輕手輕腳的走到藺伯欽跟前,給他披在肩頭。

夜風寒涼。

楚姮翻牆離開縣衙,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腳步聲清晰極了。

她突然有些迷茫。

這般莽撞出來,萬一運氣不佳,根本找不到採花大盜怎麼辦?明日藺伯欽發現她不在,不知道會有多生氣……光是想想,楚姮就覺得頭大。

思及此,楚姮步履一頓。

然而腳步聲卻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