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會帶著一柄油紙傘來接他回家,他撐著傘,楚姮就挽著他的胳膊,說著一些左鄰右舍的趣事,地上鋪滿了雪光,雖然很冷,但心是暖的。
可如今……
藺伯欽步履一頓,覺得衣袍中簌簌生風,冰冷至極。
“大人?”
他突然停下了,胡裕和楊臘忙疑惑的詢問,“怎麼了?”
藺伯欽回過神,聲音有些喑啞:“你們對禮部員外郎盧龜年,有過了解麼?”
這兩個才來京城不久,幾乎就已經把官員地段全給摸清了,有什麼不知道的,問問他們或許有幫助。
楊臘搖頭表示不知,胡裕卻道:“卑職聽過此人的名字,聽說此人在禮部任職員外郎,還兼管教坊司,是個美差呢!”
聽到“教坊司”三個字,楊臘嘿嘿的笑了起來。
都知道教坊司屬於禮部所管,原本是養了一群樂籍,為了在慶典或迎接貴賓時演奏樂曲。後來官員徇私貪墨被懲處,顏色姣好的妻女便會發配教坊司,充當官。妓。為何說管教坊司是美差?自是因為可以隨便狎玩了。
“盧龜年父親曾任禮部尚書,死後便委任盧龜年繼續兼管教坊司。”胡裕說到此處,微微一頓,“說不定盧龜年死了,他兒子也會兼管呢!”
“他兒子是誰?”
“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盧飛星。”
胡裕知道此人,是因為他愛聽八卦,在大理寺跟那些衙役稱兄道弟混久了,什麼有的沒的都在聊。這盧飛星出名,便是因為他最愛流連花叢,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樓小倌館都被他睡了個遍,前日才聽守門衙役說,此人得了淋證,醫治許久都不見好。
楊臘嫌惡道:“整天尋花問柳,沒有淋證才怪了。”
藺伯欽皺了皺眉,暗暗記下此人名字。
回到大理寺已經很晚,藺伯欽疲倦的睡下,打算明日一早再徹查此事。然而第二日他才方醒,便接到聖旨,乃是建武帝邀他入宮。
莊淮一大早便準備過來請他飲宴,一聽這次被皇上給請了去,彷彿霜打的茄子,搖頭嘆氣的走了。
藺伯欽穿好一身官服,入得宮中,沒想到引路的太監竟是當日的秦高。
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