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彎腰點了點頭:“公……夫人有什麼話,大可詢問這群人。”
“怎麼回事,你們先給說說看。”
左側的暗衛解釋,他們接到宇文弈的命令後,便連夜著手調查碧水寺的銀錢去向。另外前往賭坊青樓,威逼利誘。一開始,這些人還準備隱瞞,然而暗衛的手段可不是他們經得起折騰的,沒多久就全供了出來。
碧水寺多年來一直在收留孤兒,但其實用在這些孤兒身上的錢很少,大都被寺中僧侶私吞。這些孤兒還要前往各地化緣,且只化緣真金白銀,不似俗家弟子,倒像路邊的小乞丐。
每年碧水寺的香火都很旺盛,結合這些孤兒的化緣,一年下來,數目驚人。
那暗衛指著其中一個賭坊老闆:“據他所說,碧水寺的僧人每次下山,都會易容,貼鬍子帶大帽,無人可以看穿。且這些僧人出手闊綽,隨隨便便就能摸十兩整銀錠出來。”
“整銀錠?”
大元朝幾乎不流通十兩以上的整銀,要麼銀票要麼碎銀錢串兒,只有官銀才會鑄成整錠。但官銀只能用來入國庫,而不能在民間流通,否則乃殺頭大罪。
賭坊老闆雖然不知楚姮是什麼身份,但看她長相極美,頗有氣勢,抓他的人還對她畢恭畢敬,當即便討好說:“夫人,我這裡還留有一錠銀子,沒捨得用出去。”
楚姮挑眉,伸出素手:“拿來。”
老闆遞上銀錠,楚姮掂了掂,還真有十兩。她一看銀錠底部,並無刻字,便知這是重融後的銀錠。
沒有人把碎銀給融成一整錠,只有整錠分成碎銀。
可要融整錠的銀子,只有官銀。
誰敢溶官銀?誰又有官銀?誰膽子這麼大敢動官銀?
楚姮看著手裡的銀錠子,想不出所以然,她將銀子往公堂法案上一擱,轉頭讓楊臘把碧水寺的玄明大師和清慧給拘來拷問。
楊臘腿腳利索,沒過多久便讓人把傷了腿的玄明大師抬到公堂,那清慧還在抹眼淚。
可看在楚姮眼裡,便是惺惺作態。
正在此時,公堂外光線一暗,卻是藺伯欽穿著官服上堂了。他經過楚姮身側,頗無奈道:“你醒了怎不喚我?”
“你近來勞累,我想讓你多休息休息,別生氣好麼。”
楚姮交握著手,委委屈屈的,生怕他責怪。
藺伯欽怎會責她,掃了眼公堂上一大堆人,他也不好膩歪,只正色道:“到底怎麼回事?”
楚姮忙上前,貼著他耳朵將來龍去脈說了。
她撥出來的氣熱熱的,藺伯欽後背不禁悄然起了一層細慄,耳垂微紅。
楚姮倒是沒有注意到,她說完,還氣呼呼道:“分明就是這群禿驢自導自演,把你我當傻子,以為可以栽贓給玉璇璣,就能矇混過關。”
藺伯欽示意她不要說粗話。
他拿起那銀錠觀摩,心中有數,拍了拍驚堂木,對玄明大師和清慧道:“人證物證俱在,二位師父還不肯招來?”
玄明躺在擔架上裝死。
清慧卻沒辦法,他看了眼身側主持,硬著頭皮道:“貧僧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藺伯欽見慣了這些嘴硬之人,他揉了揉眉心,示意被暗衛抓來的賭坊青樓人證,挨個挨個的指認。
“別看這位清慧師父年紀小,他在我們翠紅院是常客。”“以前還不知道他是和尚,直到有天邀月動情,把他頭上的假髮給扯掉了。”“哈哈,可不是麼,但小師傅每次來賞龜公都要賞一串兒錢,出手可大方了。”
賭坊老闆也接話道:“我雖沒見過這位小師傅,但方丈最愛扮成鄉紳,來我們這裡賭錢。”
一群人七嘴八舌,玄明大師實在無法,翻身坐起,朝藺伯欽哭訴:“大人,是老衲一時被金銀矇蔽,才會做出此等孽事,與碧水寺其他人無關。”
那清慧沒想到主持竟然認罪,頓時急道:“主持方丈,你……你不要亂說。”
“清慧,我早就說過,藺大人較真還聰明,你騙不過他的。”玄明大師嘆了口氣,“功德箱裡的銀錢,確實被我揮霍。但為了給寺中其他弟子一個交代,我只好謊稱被玉璇璣搶走。至於募捐……想著能多撈一筆就好了,沒想到卻是失策。”
藺伯欽問:“你一個僧人,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玄明大師一愣,隨即愧疚道:“手癢好賭罷了。”
楚姮沒想到這玄明竟是個賭棍,且還自導自演這麼一出鬧劇,妄圖吞下功德箱裡的錢。
她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