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覺得這樣冷戰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撇了撇嘴,遲疑著道:“藺伯欽,要不你給我道個歉,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我繼續配合你演戲,你也別成天對我冷著臉。”
藺伯欽怔然:“道什麼歉?”
“當然是因為你那天莫名其妙的對我發火啦!”
楚姮現在都還記得,他問了自己今後想幹嘛,自己不過就是回答了想要走,藺伯欽就開始發脾氣了。
她難道可以不走嗎?
這清遠縣,也不可能躲一輩子。她是逃婚,不是逃命誒!
父皇母后難道不要了?親朋好友難道也不要了?過個十年八載,等陳太師死了,陳俞安成親生子,她總得回去侍奉雙親。
楚姮想到這些,又看了眼面前的藺伯欽,突然頓悟過來。
莫非……藺伯欽那天生氣,是因為知道自己有想離開的打算?才會突然鬧彆扭?
她有些驚訝,心底又有些歡喜,脫口就說:“我知道了!你那天生氣,是不是因為我說要走,你……你捨不得我呀?”
藺伯欽沒想到她會這般說,臉上一熱,側首道:“不是。”
他耳根子有些發紅,楚姮知道他耳根紅就是在不好意思,頓時樂不可支,此前的生氣不快通通化為過眼雲煙。
“那你為什麼生氣?”
藺伯欽蹙眉不答。
楚姮便笑嘻嘻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你給我道個歉,我們就和好怎樣?”
“……我從未跟人道過歉。”
除了她。
藺伯欽自認這一生還沒做過什麼錯事,因此都沒有道歉的機會,可遇到李四娘之後,全都不一樣了。有時候他錯,她要他道歉;她錯,她還是要他道歉。
可他卻心甘情願。
半晌,藺伯欽才道:“那日是我不對。但是,李四娘,我不希望再聽你說‘和離書’三字。”
他耿耿於懷的便是這個。
她想要走,還想要他休妻。
楚姮愣了愣,卻是沒想那麼多:“好嘛,以後不說啦。”
她現在只覺得好笑,藺伯欽那天生氣因為自己要離開,這分明就是不捨得她啊。楚姮不禁有些得意,她華容公主性子好,這麼多年就沒見幾個討厭她的!
不管怎樣,兩人此次算是和好了。
為了應付藺老夫人,楚姮和藺伯欽商議了一下怎麼化解。
楚姮問:“你真不納妾。”
“不。”
藺伯欽聽著納妾兩個字,彷彿吃了蒼蠅,臉色很差。
楚姮點了點頭,心想,還是不要納的好,否則又來幾個像李四娘一樣的人物,給他戴一連串的綠帽子,那可就不好看了。
而且……
她也不想他納妾。
楚姮摸了摸下巴,說:“孃親年後就要回灃水,我們只需這幾日裝裝樣子就好。”
藺伯欽不是很明白:“怎麼裝?”
“見機行事。”
楚姮先去找到藺老夫人,與她說,其實是因為自己身子骨不好,藺伯欽體諒她才會分房云云。
藺老夫人半信半疑:“我看他那樣子,就像嫌你不好似得。”
楚姮掩嘴一笑,說道:“孃親,你想多了。白日你將夫君一訓,他已經知錯。其實夫君一直對我很好,你何必只聽溪暮小丫鬟的片面之詞呢?你不信問問濯碧,或者又可以去縣衙問問顧景同、楊臘胡裕他們。”
濯碧就在外面澆花,藺老夫人將她叫進來一問,濯碧忙添油加醋的說:“那是自然。老夫人你是沒看見,有次夫人頭痛,藺大人關切的抱上抱下,還親自給夫人喂藥,照顧了她整整一夜呢!”
楚姮又說:“其實也沒有分房很久,也就半個月不到。夫妻之間,總會發生些不快……”
她羞赧的低下頭,欲語還休。
藺老夫人來了精神,忙湊上前問:“你和伯欽是為何吵架?說出來,孃親給你撐腰。”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此前我頭痛身子不適,可夫君卻還是想……”楚姮一咬牙,臉色紅彤彤的,附耳輕聲說道。藺老夫人越聽越想笑,皺巴巴的臉笑的宛如一朵菊花。
她拍了拍楚姮的手背,感慨道:“四娘受委屈了,改明兒我好好說他一頓。”
楚姮低眉斂目,很是溫順的樣子。
藺老夫人又勸慰道:“不過你既然身子好了,就不要與他再分房睡。大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