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解釋。
於是只好低頭敷衍:“好熱。”
藺伯欽覺得奇怪,但覺手心的確出了一層薄汗,有些黏膩,才相信了幾分。他蹙額道:“你什麼時候動作別再如此粗魯?身為女子,應斯文一點。”
“……哦。”
楚姮把玩著腰間的飄帶,一看這架勢,就是不想說話。
沒奈何,藺伯欽只得嘆了口氣。
三人下了山,馬車車轍已經覆蓋了一層厚雪,天氣陰沉,烏雲彷彿要壓下來。大雪吹的人眼睛都看不清楚,楊臘艱難的牽著馬車:“大人,這麼大人風雪,怕是今晚不能趕回縣衙了。”
藺伯欽將楚姮帶到馬車旁邊暫避,環顧四周,白茫茫一片。
他還以為雪不會下太久,卻沒想來勢洶洶,好比雪災。
思索片刻,他方沉聲道:“上山回碧水寺也太危險了,來時路上,可看見有什麼客棧?”
楊臘道:“西峽山往前六里,有一個小客棧,但只在香客旺盛的時候才開張,如今才初二,也不知有沒有人。”
楚姮實在冷的不行,她搓了搓肩膀,道:“不管了,先過去看看。哪怕是關門,也可以找個地方躲躲雪。”
她話說的有道理,於是藺伯欽便讓楊臘駕車,一起過去。
雪厚風大,馬兒不是很聽話,三人半推半拉的來到所在的那家客棧,卻見門雖關著,但有炊煙從煙囪裡嫋嫋升起。
楚姮正要跨步過去,卻被藺伯欽一把拽住。
他面色冷肅,好似在猶豫。
“怎麼了?”楚姮不明所以。
一旁的楊臘卻是猜到了,他笑了起來:“大人是怕又遇到像春二姐那樣的黑店。”他解釋道,“大人,這家客棧開了許多年了,西峽山周圍的都知道,你大可放心。”
楚姮聞言,忍不住“嗤”的一樂:“沒想到藺大人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
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走啦。我定不會讓夫君被人拖去當壓寨夫人的!”
藺伯欽:“……”
正文 一零二
客棧的確不大,一推門進去,暖暖的熱氣撲面而來。
掌櫃是個胖胖的中年人,正在打盹,見有人來了還很驚訝:“沒想到大年初二,各位也在外奔波啊。”
楊臘眼珠子一轉,上前說道:“沒辦法,原本打算去碧水寺上香,誰知道閉寺了。眼看這麼大的雪,趕夜路怕有危險,便來落個腳。”
“客官,幸虧你今日來喲,我原本打算初七之後再開門呢!”胖掌櫃笑著扶了扶頭上的氈帽,略好奇的問,“聽說碧水寺遭了劫,損失慘重?”
藺伯欽怕楊臘透露太多,插言道:“沒進去,因此不知道。”
胖掌櫃撇撇嘴,語氣有些幸災樂禍:“我估摸損失不小,都說碧水寺靈驗,我瞧著還不如灃水縣的大慈寺。”
“哦?怎說?”
楚姮原本蹲在炭盆旁邊烤火,聽到這話,忍不住問。
那掌櫃踮腳才看到楚姮,頓時被她漂亮的姿色驚豔,語氣柔和許多:“夫人有所不知,我這家客棧,在西峽山腳下開的時候可不短。對碧水寺,可謂瞭如指掌,寺廟裡的大和尚,其實並不是清心寡慾墨守戒律,裡面有不少花和尚呢!”
楚姮挑眉:“花和尚?”
胖掌櫃壓低了聲音:“白日裡對香客點化,夜裡袈裟一脫,就去灃水、清遠的縣城裡面找姑娘喝花酒,流連賭坊。這不是花和尚,是什麼?”
沒想到這胖掌櫃有此一說,楚姮藺伯欽等人都呆了呆。
“真有此事?”
胖掌櫃“啊”了一聲,“我去進貨的時候,在城裡碰到過裡面的清印法師呢,他和人賭牌,一輸就是好幾十兩,出手可闊綽了。”
楚姮沒有接話,抬眸與藺伯欽對視。
藺伯欽神色並未驚訝,他只是沉思了片刻。
楊臘向掌櫃要了兩間房,這次楚姮和藺伯欽要同住一屋,倒是心照不宣,並未抗議。
三人正準備往樓上走,突然聽得外間一陣馬蹄聲紛踏。
馬聲長嘶之後,就聽腳步聲漸近,客棧大門被“砰”地一聲推開。這般沒有禮貌,楚姮和藺伯欽忍不住蹙眉,同時轉頭看了過去。
但見兩名身披華貴狐裘的年輕男子,正並肩而立,一名個頭矮許多,但長得極其精緻,唇紅臉白,眉長眼亮,一張小臉縮在狐裘中,俊的不辨男女;再說旁邊的男子,腰間挎著一柄鏤刻金銀寶石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