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別畏懼,可如今鉤子落到了楊臘手裡,他想到了聽聞的那些刑訊手段,頓時嚇的瑟瑟發抖:“春二姐明日就會回糧油鋪,她……她說有事情還沒有處理完。”
藺伯欽睨他一眼:“什麼事?”
“我不知道。”
“具體什麼時辰回來?”
“我不知道。”
楚姮氣的撇嘴,朝楊臘道:“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給他一鉤子,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楊臘作勢嚇他,曹老頭忙吆喝:“冤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二春行事神神秘秘,我除了知道是她殺的吳光弼,其它一概不知!”
他一番話說的眼睛都紅了,楚姮信了三分。
便在此時,去給蔡高義、陳知府等人彙報訊息的顧景同,疾步趕到牢獄來。
藺伯欽忙迎過去,問:“蔡大人陳大人怎麼說?有沒有爭取到時間?”
顧景同嘆了口氣,搖搖頭:“七天,七天之內必須抓到春二姐,否則蕭琸一樣要死,你一樣要……”他看了眼楚姮,沒有繼續說下去。
楚姮不禁有些怒然:“證人在這,兇手乃春二姐,怎麼蔡高義和陳知府仍要錯判?”
“春二姐落網之前,一切都不能下結論。”顧景同擺了擺手,“朝廷壓迫太緊,陳知府說他也是沒有辦法。”說完看向藺伯欽,似乎想聽聽他的意思。
藺伯欽略一沉吟,便道:“立刻再去調派一些人手,全部前往糧油鋪埋伏。春二姐明日一現身,務必將她抓捕歸案!”顧景同頷首,轉身就要去找陳知府借人,藺伯欽又想起一事,“對了,把馮河也叫上。”
那春二姐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想了想,還是有馮河在安全一些。
次日。
藺伯欽帶足人手重重包圍了糧油鋪,楚姮雖心急,卻也不敢跟著一起去。
她知謝落英擔憂蕭琸,便讓蘇鈺帶話過去,說今日一定能抓捕到真兇,還蕭琸一個清白。謝落英得知此事,激動的坐立難安,她乾脆匆匆來到藺府,與楚姮一起等候訊息。
太陽東昇西落,已是薄霧冥冥的時辰,謝彤彤和蘇鈺兩個小孩子來來回回不知疲倦的跑,卻仍舊沒帶回好訊息。
謝落英和楚姮的臉色都愈發嚴峻。
夜裡風深露重,謝落英卻推門而立中宵,冷風吹拂她的面頰,她忽而苦笑:“藺夫人,夜已深,我先告辭了。”
楚姮張了張嘴,想說幾句寬慰的話,可想到蕭琸若有罪,藺伯欽也難辭其咎,這話無論如何就說不出口。
半晌,她才輕輕點頭:“路上小心。”
這一夜,楚姮沒有睡著。
連過了幾日,都沒有春二姐的訊息傳來,眼看再有兩天便是約定期限,楚姮再也按捺不住,讓濯碧跑了一趟衙門。
卻沒曾想,濯碧回來大驚失色,幾乎是顫抖著對她說:“夫人,大事不好了!”
“如何不好?”楚姮霍然站起,匆匆跑出去相迎。
濯碧不知如何開口,她不敢隱瞞,咬牙道:“這些日子藺大人帶人一直埋伏,沒有等到春二姐。反而……反而唯一的證人曹老頭……今日在獄中突然暴斃而亡!”
“什麼?”
楚姮心頭大震,難道上天都要讓藺伯欽遭殃?
她定了定心神,將帷帽罩在頭上,手爐都不拿,快步往縣衙趕去,任憑濯碧溪暮在後面如何叫,她也不回頭。
縣衙一片死氣沉沉。
側堂棺槨裡,躺著一名蓋白布的老年男屍,藺伯欽搬了張椅子,就那樣愣愣坐在旁邊。
楚姮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他盯著曹老頭的屍首發呆。
“藺伯欽。”
她跨步進屋,喚了聲他名字。
藺伯欽察覺到光線暗了暗,他微微側首,見是楚姮,眸色倒是平靜:“衙門裡有內鬼,我不知道是誰。”
接觸這件案子的人太多了,從府衙到縣衙,從蔡高義的人到吳光弼的人。他可以懷疑,但不能去盤問,為什麼?因為官大一級壓死人。
楚姮彷彿和他心靈相通,都顧慮到了這一點。
她又看了眼曹老頭的屍體,問:“在抓捕春二姐當天,春二姐就已經得知訊息,所以不再出現?”
“應該是。”
“那可懷疑的人還真不少。”楚姮勾了勾嘴角,她走近了些,“但是,你信任的人屈指可數啊。”
藺伯欽聞言一愣,“你的意思是……”
“紅二姐已經被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