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牢獄之災。
可憐,世間又要多一個冤魂了。
劊子手慢吞吞的用烈酒澆了澆刀刃,抽出謝落英背上的“斬”字牌,高高舉起大刀,嘆了口氣,一閉眼,狠狠落下——
“錚!”
一聲金屬交接的聲響驀地響起,楚姮定睛一看,卻是一柄細劍將劊子手中的大刀,撞偏了一截,貼著謝落英的後背,只斬落了一縷青絲。
蕭琸帶著馮河和另外兩名不認識的遊俠,飛身趕至。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他就在清遠縣這個小地方找到了三個傾命相助的好友,的確令人佩服。
但現在不是佩服的時候。
謝落英從未經歷過生死,她雖然僵硬的跪著一動不動,可背後全都被汗溼了。待看見來人,她忍不住出聲道:“蕭大哥,你別過來!”
蔡高義氣急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膽蕭琸,竟敢帶賊人劫法場,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時辰未到,你急什麼?難道真像藺大人所說,你殺了吳光弼,希望早些找個替罪羊,免得做賊心虛,夜長夢多?”蕭琸提到“藺大人”三字,刑場周圍的百姓都聽的清清楚楚,藺大人是誰?是他們清遠縣頂清正廉潔的好官啊!
他沒有出現在監斬的刑場,難不成所說是真?
頓時,刑場下圍觀的百姓開始指著蔡高義議論紛紛。
所謂法不責眾,蔡高義想讓人抓也不知從何抓起,只能大聲呵斥:“閉嘴,都給我閉嘴!這蕭琸是在胡說八道,吳大人之死,與本官毫無干係!”
“既如此,蔡大人便不要著急這半個時辰了。”楚姮不得不站出來,朗聲道,“等到午時再行刑,不用蔡大人解釋,眾人便已無話可說,明白蔡大人與此案無關。”
她這番話表面是在替蔡高義打圓場,蔡高義卻不得不認下來。
如果死咬著提前行刑,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楚姮示意蕭琸稍安勿躁,若真的等不來藺伯欽霍鞅,再劫刑場不遲。
蕭琸暫時冷靜了片刻,點了點頭,對馮河和其他兩人交代了一番,便抱劍而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謝落英。
謝落英也盯著他。
冬日的太陽即便照在人身上,也沒有一絲溫暖。就像燈光下放著一塊冰,捂不熱,融不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姮數著自己的心跳,跳了足足三千六百下,藺伯欽和霍鞅還是沒有出現。
她心涼了半截。
蔡高義看了眼桌上燃香已盡,冷笑的勾了勾唇,倒是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抽出令箭拿在手上把玩:“天日昭昭,兇手就該得到嚴懲。”他將令箭一丟,悠悠的丟擲一句,“斬吧。”
劊子手沒奈何,看了眼謝落英,低聲道:“妹子,我這一刀下去快的很,你絕對不會感到疼。安心去吧。”
“謝謝。”
謝落英慘然一笑,卻是低著頭,不再與蕭琸對視。
眼看明晃晃的鋒利大刀即將落下,蕭琸剛抬起手,就聽身後有人大聲喊道:“刀下留人!”
楊臘舉著一個黑漆漆的令牌,一馬當先,狂奔而來,身後還縱馬跟著另外兩人。
“不要管!繼續斬!”蔡高義也懶得看來人是誰,他驟然起身,將整個箭筒都扔了下去,嘩啦啦砸了一地,“斬!快點斬!”
劊子手只好又抬起大刀,然而這次都還沒有落下,他的虎口突然一陣如觸電般的麻痺,刀柄再也拿捏不穩,“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但見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出手如電,持著青銅雙鐧,虎眼含威,正朝他厲目而視。
顧景同詫異道:“又是個劫法場的?”
楚姮寒毛直豎,忍不住心道,劫個屁的法場!她弓著身子,退入人潮,準備偷偷溜走。
蔡高義看著場中來人,順口就想叫人拿下,但看見那獨一無二的青銅雙鐧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整了整官帽,可謂屁滾尿流的從桌案後面走出來,彎腰一躬,顫抖著聲音行禮:“原來是霍……霍大統領!”
霍鞅!
竟然是霍鞅!
他怎麼會來?
蔡高義心頭猶如踹了條野兔,上躥下跳,忐忑至極。
霍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到此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斬下這個女子的頭顱,再結合藺伯欽此前對他上報的情況,冷聲說:“此案蹊蹺,需重新審查。”
蔡高義急了,他按下心中的焦慮,儘量平緩了語氣:“霍大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