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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裴昶然直接就從袖籠中拿了一張地契出來放在桌上,朗聲道:“袁叔不必太過客氣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點東西不算什麼,收下吧!”

他見袁寶山仍是擺手不願意收下,換了口氣,表情看著就有幾分生硬了,他道:“袁叔,我走了以後,劉管家必然會擺出不同臉色來,沒有主子的名分,他不會服你的管轄,更何況還有珍珠,你覺得他會不會還叫人好生侍候著她?我此去山高路遠是半分管不著了,若你仍覺得不妥,今後等我有機會回來了長住了,再還給我如何?”

袁寶山這人本沒什麼心機,聽他如此一說,便有幾分動搖了,當下便應道:“那行,我先收著,田莊掙的銀錢我也先替您收著,將來等您回來了,再還您就是了。”

裴昶然想了想道:“這地契我還是明日當著眾人的面交於你,如此你這主人當得就更名正言順些,明日午後我就要離開此地,你和珍珠早些過來把此事辦了。”

話說到這裡,原本已經說清楚了,袁寶山卻轉頭和珍珠說:“閨女,給你大哥行個禮,謝謝他對你如此照應,行了禮,你先回去休憩,我還有話同他說。”

珍珠愣了幾秒,當下站起身來,微微福了福,一開口聲音已經有些哽咽:“大哥,你有空要回來看我們啊,我和爹掙錢給你買新衣裳穿。”

話音剛落,淚水就奪眶而出。

裴昶然只覺自己手腳都僵硬了,如此場景他真是不擅應對啊,半響才道:“我知道了,別哭了,早些回去歇著。”

第15章 天煞孤星

“大人!”袁寶山見珍珠走遠了,一手捂住自己的胃部道:“我這裡恐怕不太好,這幾年來斷斷續續時常會痛,有時厲害些,有時輕微些。”

裴昶然挑了挑眉道:“這你應該看太醫啊,有病不治,自然是好不起來的,我明日就囑咐劉管家替你找個醫師來瞧瞧。”

袁寶山苦笑道:“在認識您之前,小人吃飯都成問題,哪有餘錢看病,您容我把話說完成嗎?”

“你說!”

袁寶山懇切地看著他,道:“大人,我不求您給我一個田莊,說實話我也沒這本事打理,為了珍珠只有先厚著臉皮收著,您說我算是您的救命恩人,這話還算不算數?我求您,替我家珍珠物色個實實在在的兒郎,萬一我不成了,她也好有個依靠。”

裴昶然雙眉緊緊皺了起來,冷臉道:“袁寶山,你給我說實話,你這病是不是很嚴重?珍珠不過才十五歲而已,京城中的大戶人家也未必如此著急!“

袁寶山被他冷冽的神色給嚇住了,抖了抖道:“這我萬萬不敢隨意欺騙您啊,小人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情算不算嚴重,只是您要走了,我這就想著…要是您覺得實在不妥,那也罷了,許是我想多了呢?不過珍珠十五歲了,也是時候找個人家了啊?!”

裴昶然黑了臉,有種頭頂突然冒出一片烏雲的抑鬱感。

這袁寶山當他什麼人了,他今年也才不過二十二歲,二十二歲好嗎?

無端聽著倒好像是珍珠的父輩似的!

一股子煩躁就在他胸腔中來回打滾,半響硬憋回想要發火的衝動道:“行了,行了,你還是找個醫師看看病,才是正理,沒事少瞎琢磨,回去歇著!”

袁寶山還待再說些什麼,無奈看他的表情像是被惹毛了,只得站起身吶吶道:“如此,小人先回去歇著了。”

第二日,裴昶然整理好行裝,當著田莊眾人的面將地契交到了袁寶山的手中,帶著五名親兵,在珍珠依依惜別的揮手中,跨上駿馬,朝著京城疾馳而去!

裴昶然時隔一年多重新回到了京城,他的駿馬停在王府的門口,翻身下馬就看見黑壓壓的一眾下人都已經在大門口等候了,當頭一女子身著絳紅色正裝,滿頭珠翠環繞,肩頭披著一件白裘皮的披風,看見他的身影含笑上前兩步,屈膝道:“臣妾恭迎王爺大駕回府。”

他的臉色有點冷,淡道:“免禮,外頭風大,進去吧。”

說完,不再看她一眼,大步直往裡頭走。

曲玲瓏,那是他的第三任王妃,前頭二位還沒等他把人迎進府,俱在家中暴亡。

第一任向竹芸乃兵部尚書之女,指婚給他那年,他才十五歲,出宮建府的第一年,給他指婚的是皇太后,他來不及醒悟其中的關節,旨意已經直達家中,原本說好三個月後正式大婚,不料一個星期後,就三尺白綾死在家中,她的父親向家一干人忽然就犯了重罪,降職被貶到地方上去任職。

那會兒他還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