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切掉命根子那件事嘛!我恨這個男人,是他毀了我,我不能放過他!要不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我連他的命都想要。”沈芝媛咬牙切齒道,憤怒使她原本腫脹的臉看上去更扭曲。
沈如初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我去告密?”
沈芝媛自通道:“不會的,你不是那種人。你不是偷聽到了我和他的對話麼?你不是什麼情況都知道了麼?難道你不同情我?你不覺得他那種人罪有應得?”
沈如初語塞,抬眼望著沈芝媛,就聽她幽幽道:“那天我看見是你了,但是沒出聲;吳浩遠出事那天你懷疑是我,我更加確定你當時偷聽了我和他的對話,你知道我恨他!如果沒有馬文俊,可能我還會偷偷地和他廝混,但是,我真的很在乎馬文俊,所以,我更加恨他了!”
沈如初嘆了一口氣道:“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馬文俊知道嗎?”
沈芝媛有些得意。道:“他不幫忙的話,以我的本事我能把吳浩遠怎麼樣?哎,可惜苦了大姐了,下半輩子都要守活寡了。”
沈如初冷道:“你也知道對不起大姐?就算你恨他,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你這樣切了他那玩意兒,恐怕他將來要變態了。”
“變態?什麼是變態?”沈芝媛不解。
沈如初道:“就是性情大變。會很暴戾,心思扭曲。”
二人說著說著便到了文家。沈如初本來心情還算好,不知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很悵惘起來,說不出因由,就覺得心口堵了一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回到家中先是給沈芝媛清理了傷口,給她上了藥,然後拿出剪刀,在她腦袋上比劃了一下,沈芝媛嚇得急忙捂住頭髮,道:“已經這麼短了。還要再剪嗎?那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沈如初按住她的腦袋,不悅道:“不要廢話!想有個人樣就聽我的!”
她並不會理髮,至少前一世沒學過這門手藝,只能憑著記憶中的髮型來給沈芝媛修修剪剪,最後又用鐵板子拉直了一下。理了一個學生頭,雖說在這個朝代看起來很怪異,但在沈如初眼中卻十分熨帖,她簡直要拍手稱讚自己心靈手巧了——她發誓,這是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給別人理髮!
沈芝媛看了看鏡子,撇撇嘴,道:“也只好這樣了,看著挺怪異,不過涼快!”
接下來的兩天便是請客,戲班子定了南市的趙家班,趙家班的武生特別好,耍逗動作很多,大家都是瞧個熱鬧,誰稀罕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宴席開了五桌,有一半是沈如初不曾見過的,不是同僚便是文旭的遠房本家。
還有一部分是下屬,明著是來道賀的,實際卻有巴結討好的意味,沈如初忍不住揶揄道:“還是當官好,這不,才升職,就有人巴結了。”
文旭得意一笑,道:“你夫君我,那可是前途無量!”
沈如初靠近他一步,隔著寬大的袖子捏了他一把,道:“老實點,可不要有什麼花花念頭。”
文旭低聲叫著冤枉,道:“不敢啊,也不想啊,家有嬌妻,我已經很滿足了!其他女人對我來說,不過是紅粉骷髏!”
沈如初嗔道:“貧嘴!”
蘇家也派了人來,送了一份厚禮,倒是讓沈如初與文旭大吃一驚,文旭說自己壓根沒到蘇府送請帖,想了想,興許還是蘇老爺記掛沈如初在靈石寺對蘇老太太的救命之恩,加上文旭現在是五品官員,在安陽城這個小地方也算是躋身官僚一流的,也有拉攏的意味。
二人合計著,蘇家這份情是要還的,等宴會結束了,親自登門道謝,到時也準備一份厚禮過去。
席間,來了兩個不受歡迎的人。
第一個便是杜雨珊,沈如初早就料到她會來,雖說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一見她像是幾輩子沒看過男人一般,總往文旭身旁蹭,沈如初心裡便膈應得難受。
為了不讓文旭被騷擾,沈如初只好打出一張底牌:讓唐小三去搞定!
別看唐小三是個官二代,平時也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莫說唐夢瑤了,就是唐家當家人也未必管得住他,自幼被母親寵壞了,但就是聽沈如初的話。
沈如初請將自然要激將,笑道:“你不會怕了這妞吧?連這點魄力都沒有?”
唐天瑞本來對杜雨珊這種女人是不屑一顧的,用他的話來說“粗淺無知的女人”,但著了沈如初的激將法,當即端了杯酒起身,道:“你看我的!讓你瞧瞧小爺我的魄力和魅力!”然後還甩了甩自己的頭髮。
沈如初噗嗤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唐夢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