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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和其他族人溝通。但族人們的腦子顯然比呂祿這個窩囊廢好使,他們都認為這個想法太簡單、太幼稚、太天真,齊齊反對,於是事情暫時擱置下來。

酈寄有些失望,但並沒有死心,一有機會就粘著呂祿,像個唐僧一樣,不停地在呂祿耳邊嘮叨。呂祿的耳根子再硬,只怕也敵不過他的嘴巴這般攪拌機似的轟擊,再說他本來就沒什麼主心骨,於是再次被酈寄說動了。這天他和酈寄出遊,順便去拜訪姑姑呂嬃,大概想順便聽聽她的意見。

呂嬃畢竟是從革命炮火中成長起來的,深知“槍桿子裡面出政權”,一聽呂祿竟然想放棄兵權,當即氣得發抖,破口大罵道:“啊,你他媽的說什麼?你身為將軍,竟然他媽的想拋棄軍隊?世界上有你這樣的傻瓜嗎?啊?天哪!看來我們呂氏要族滅了。”她轉身跑進房間,瘋狂地把家裡的財寶全部砸個稀巴爛,扔到堂下,說:“反正我們呂家的人都要死個精光,何必為他人守護財寶。”

老人家就是老人家,呂嬃的政治頭腦要遠遠超過侄子,可惜她是個女流,沒有權力,也沒有呂后一樣的名分,只能發發火,眼睜睜地看著侄子們一步步帶領大家走向死路。

按說姑姑這麼發怒,但凡呂祿有點智商,也應該慎重考慮,可是他沒有,仍舊一心一意打點行裝,準備去自己的封地好好地過日子。

呂祿蠢,那個叫呂產的也好不了哪裡去,八月庚申這一天,呂產和曹窋一起商量政事。曹窋是原丞相曹參的兒子,曹參在功勞簿上排行第二,可以說是功臣集團的首領,顯然他們家族和周勃等人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曹窋這時正好代任御史大夫這個職位。御史大夫相當於副丞相,地位尊崇,和丞相、太尉合稱三公。丞相有事一定會和他商量。呂產智商比較低,估計他沒有什麼事是瞞著曹窋的,殊不知曹窋兩面三刀,早就把他出賣了。這樣一來,呂氏家族和周勃集團的人就處在資訊不平等的狀態。呂家的計劃,周勃等人幾乎都知道;而周勃等人的密謀,呂家的人都矇在鼓裡。

與此同時,呂產也得到了來自東方的不利訊息。郎中令賈壽從齊國出使回來,憤怒地責備呂產說:“大王,您怎麼這麼不懂事,如果想放棄兵權,就該早點放棄,現在放棄哪裡還來得及?我從山東來,親眼看見您派去的灌嬰不但沒有去鎮壓齊王的反叛,反而和齊王勾勾搭搭,暗通款曲,想徹底誅殺呂氏。您現在還他媽的幻想和平解決這些爭端嗎?”

呂產大驚,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滿頭大汗的問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賈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說:“還能他媽的怎麼辦,趕快入宮控制南軍啊!只要軍隊在手,功臣們想造反也有心無力了。再說,現在小皇帝還住在宮內,你據兵把守宮殿,挾天子以令天下,誰敢不從?”

呂產恍然大悟,趕忙命令駕馬,馳往未央宮,但是已經晚了。他這個想法已經被平陽侯曹窋知道,曹窋立即報告了陳平。陳平當即和周勃會合,緊急商量對策,最後決定命令未央衛尉不要放呂產進殿。

我們知道,長安城內最大的皇宮一個是未央宮,一個是長樂宮。前者在劉邦死後,就變成了皇帝專住,後者則是太后專住。當時的未央衛尉名字叫“足”,姓氏已經不可考,但也是功臣集團的人物。總之這個未央衛尉足掌握著護衛未央宮的使命,沒有未央衛尉的允許,任何人也不可能進入未央宮,即使進了宮,也無法進入殿門,這點是確定無疑的。

當時的宮衛制度非常嚴密,宮內戒備不說,沿著宮門內牆下還環列著衛尉士卒的宿舍。宮內有很多的殿,有些殿是一般官署,防守倒還一般;有些殿是皇帝居住的地方,防備則尤其嚴密,一般稱為禁中(後因避諱,改為省中),呂產很可能就是剛進宮就被衛尉計程車卒攔住,再也進不了禁中,進不了禁中,就意味著見不到皇帝,見不到皇帝則無法借皇帝的命令發號施令。

前面我們提到過,一般傳統的看法,衛尉掌管南軍。但這裡表面上有個矛盾,既然呂后臨死前已經讓相國呂產掌管南軍,那麼未央衛尉足就至少應該聽從呂產指揮,為什麼周勃能讓未央衛尉阻止呂產進宮呢?當然,這個叫足的人和周勃關係密切,已經拒絕聽從名義上的上司呂產的命令,這個可能性不是完全沒有的。

總之,雖然呂產進了未央宮,但是受到了未央衛尉麾下士卒的阻擋,進入不了殿內禁中,見不到皇帝。他只能在殿門前徘徊,心裡焦躁,卻還抱有希望。他想,自己的兄弟呂祿還掌握著北軍的兵權,怕什麼?相對於南軍來說,北軍的人數更為眾多,裝備更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