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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便是她那兄長吳良再得衛恆倚重,我也懶得同她客氣。有個這般虛偽陰毒的妹子,當哥哥的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只是覺得吳姑娘的為人太過令人作嘔,不願再聽你說那些虛言假語,汙了我的耳朵。”

我自小家教極嚴,這已算是我有生以來,前後兩輩子加起來,對人說得最重的一句話,可誰知這吳宛竟然仍是賴著不走。

大顆的淚珠從她臉上滾落,她哀聲道:“夫人您既惱了阿宛,阿宛這就走,只是阿宛求您,方才阿宛所說,您可千萬別告訴給旁人知道。阿宛知道,六公子在襄陽的時候,曾經救過您一命,您可千萬不能為了替您的救命恩人開脫,就把阿宛為中郎將做的這些全都告訴給丞相知道。”

“阿宛倒不是怕自己會受懲罰,而是怕丞相會因此遷怒中郎將,以為是他為了世子之位故意陷害了六公子,那中郎將盼了這麼多年的世子之位可就全成泡影了。中郎將那麼喜歡夫人,待夫人情深意重,您可千萬不能在關鍵時候對一個外人心軟,反壞了中郎將的大事啊?”

我再也聽不下去,直接喚了兩名懂些武藝的婢子將她從車中拖了出去,丟在道旁。

一回到府裡,我便命人將這輛馬車裡吳宛坐過的那條長凳丟出去扔掉。

不想,衛恆今日回來的倒早,天色剛暗下來,他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往常他若回來的早,都是我迎上前替他脫去冠冕外裳,換上家常衣著。可是今日,我只作看不見,仍舊半倚在美人榻上看著手中的竹簡。

他便走到我身邊,仔細打量著我的面色,問道:“阿洛今日去看長姐,可是遇到了什麼惱火之事?”

我抬眼看向他。

靜靜待了這半日,又思量了許久,我原本如熱油滾過的一顆心已漸漸冷靜下來。

初聽到吳宛那些話時,因被她激得心神大亂,憤怒、傷心之下,只顧著朝不好的地方去想,及至冷靜下來,方覺出幾分不對來。

前世的時候,吳宛在我面前慣會滿口謊言、顛倒黑白,從這樣一個說謊成性之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如何信得?

更何況,她若是當真如她所說的那般,願為愛人無私奉獻,不願介入我和衛恆之間,那她又何必煞費苦心跑到我面前,拐著彎地說給我知道,擺明了是不安好心。若是我真信了她所言,只怕正中她的下懷。

她那些言語裡最讓我傷心的莫過於衛恆竟然准許她拿著我的帕子去算計衛玟,雖然她那些話聽起來似乎全無漏洞,可既然她打從一開始就存心不良,只怕這其中另有隱情,是真是假,我只消一問衛恆便知。

見我只是凝視著他,良久不語,衛恆的眼中顯出一絲慌亂來。

不等我開口,他便道:“今日吳宛又去攪擾你了,她都同你說了些什麼?”

我定定看著他,“子恆可是怪我不該邀她上車,從她口裡聽了些不該聽的言語?”

衛恆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怕你聽了她那些話,會……她都同你說了些什麼?可是又想求你許她進府為妾?”

吳宛當時在車中,聲音壓的極低,除了我之外,再無旁人能得知她到底同我說了些什麼。

我是否要將她在車中所言,全都講出來,同衛恆當面對質呢?

其實吳宛敢那樣同我講,便是在賭我敢不敢去直接質問衛恆,更是在賭,我和衛恆之間,有多信任彼此。

若是我和衛恆不能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信任對方,即便是我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又能否相信他所給出的解釋?

我搖了搖頭,輕聲道:“她倒並沒有這樣說,她只是告訴我,說是你曾送了一塊我的帕子給她。”

說著,我將那方繡著蘭草的帕子指給他看。既然這塊帕子是我的東西,我自然是將它拿了回來,因嫌它被吳宛碰過,就放在一邊的几案上。

衛恆掃了一眼那帕子,眸光立刻陰沉下來,“那個賤人!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你為了我,想要更快的登上世子之位,於是她兄長吳良便給你出了個主意。你同意了,給了她我的帕子,讓她以我的名義去接近衛玟,害得他接連三次醉酒誤事,最後一次,更是連他掌管的兵符都偷走,故意交到吉本等人手裡,攛掇他們起兵作亂。”

我一口氣說完,緩了緩道:“子恆你告訴我,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若是前世,我或許會不敢問出口,可是這一世,我想試一試。

我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衛恆半跪在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