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孟其遙也想用張霍吸毒這件事向華銳開刀,所以嘉名公司裡也有人負責查,宋晚就安心地把林曉曉待在身邊了。
林曉曉放回紙巾盒:“來很久啦。”
“你戲太少,平時沒遇上。”宋晚跟著補充,然後又問了一句:“你的戲不是明天的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謝嘉禾雖然說是男主角,人物也是貫穿了整部電影,但戲份卻是實實在在的少。因為顧竹生這個角色在戲裡就是一個旁觀者和敘述者的定位,他愛著玉飛音卻從來不將真心言明,只是默默地參與了她的一生。最後,整個電影成片之後就是以顧竹生的視角來講述玉飛音的一生。而真正在戲裡,謝嘉禾要拍攝的顧竹生出場的戲份不多,他的工作量反而在後期配音的時候會多一些。所以現在,他在拍《玉飛音》的同時,還有兩地飛的餘力拍攝另外一部片子。
“我另一邊今天放假,就提前過來劇組刷一下存在感,也探探你和小王哥的班。”謝嘉禾倚著宋晚的椅子說話:“而且聽說今天有殺青宴啊,來蹭飯。”
宋晚:“最近見你都是在吃,小心把自己給吃圓了。”
“不會,我那邊還拍著打戲呢,脂肪每天都在燃燒。”謝嘉禾說著,突然眼尖地發現了什麼,長臂往宋晚膝上撈起那本小本子,一邊翻一邊說:“喲……美人你是自己寫了本玉飛音的傳記嗎?用心的,小王哥應該獎你一朵小紅花。”
宋晚被誇的有點臉紅:“為了更好的理解角色嘛。”
這招其實是孟其芳教的。他說劇本也好,市面上的玉飛音的傳記也好,都是別人的玉飛音。她如果想要理解這個角色,演好這個角色,就要有自己的理解,要有一個宋晚的玉飛音來。
宋晚的這本小本子從去年年底接到戲起就開始寫了,三個手機摞起來那麼厚的本子如今也已經寫完了,她現在平時就是在本子的空隙裡再填上平時自己的理解。好幾個色號的筆跡湊在一起,這才真的是一群螞蟻密密麻麻地。
“……不過你這字,挺像小學生的。”謝嘉禾婉轉地吐槽。
宋晚一手奪回小本子:“你走!”
“難道不覺得很童趣,很好嗎?”林曉曉出聲捍衛好友。
宋晚:“……”完全沒有被維護到的感覺。
雖然被吐槽了字跡,但好在有了謝嘉禾的打岔,宋晚總算不用在面對白泉哀怨的眼神和追問。過了一會,就有場務過來通知大家過去走位,準備拍攝了。
今天拍得是玉飛音弔唁受辱。
當時松鶴鳴因為家中父親和太太的緣故,不能將玉飛音娶進門,玉飛音也不願意做小,要求一個名分。當時松鶴鳴的好友耿廣敏就想出了一個名定兼祧的辦法,松的伯父去世早又無子嗣,他便過繼給了伯父,按照老法是可以用二房妻子的,一房代表他的伯父,一房代表他的親身父親。耿廣敏就提出松鶴鳴娶玉飛音是為了他兼祧的那一房,用松原先娶的妻子是可以平起平坐的。這樣松鶴鳴就在外又置了一個宅子,在好友的見證下娶了玉飛音,這樣一來既全了玉飛音不願做小的意願,也全了松鶴鳴不敢違背家中娶玉飛音過門的顧念。
玉飛音當時是點頭肯了,也嫁了,可她心裡也不是不明白,這名定兼祧不過是口上說的好聽,她其實並沒有得到松家人的認可。那年松鶴鳴的大伯母去世了,玉飛音一來是按習俗做媳婦的去給婆婆披麻戴孝,二來心中也是存了一點要為自己討名分的小心思,她剪了短髮便往松宅去。
但卻被擋在了門外。
門房的小廝把她攔了下來,進去回了話之後又帶著松父的話來讓她走。玉飛音不肯,要見松鶴鳴。她立在門前臺階下等,可先等來的卻是松鶴鳴的二太太許靈芝。
“2017年6月15日,第793場3鏡!”
白泉立在臺階上,微微抬著下巴,往下斜睨了一眼,問道:“玉大小姐可是剛剛沒聽清我爹的話?松家今日辦喪事,沒得閒招待玉大小姐。”
宋晚捏了捏手裡的帕子,肩膀一起一伏,嚥下一口委屈,張口只道:“我要見存箐。”存箐是松鶴鳴的字。
“存箐現在可不得空,玉大小姐還是請回吧。待會親朋好友上門來,難看……”白泉的話未落,她身後的門吱呀一聲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
何瑾之身上披著麻,從門後出來。他看了一眼宋晚,卻又很快地垂下眸,猶豫著往她那邊走著。可還沒等他下了臺階,白泉就說了一聲:“爹剛剛的話,你可是聽見了的。”
一句話便把何瑾之的腳釘在原地,他沒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