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都是一些雞毛蒜皮之事,嘈嘈雜雜,倒也不足以根據這些小事而判定太上皇的行事方向。在下本還在納悶,莫不是那些眼線在宮中偷懶,但今日眼見那幾人被御林軍押入殿來,在下才陡然發覺,並非是那些人偷懶,而是,太上皇早就識破一切,從而,有意將在下矇在鼓裡,將在下示為螻蟻,隨意玩弄啊。”
鳳瑤眉頭微蹙,面色也越發沉了下來。
待得兩人皆沉默片刻,突然間,東臨蒼那幽遠低然的嗓音再度揚來,“太上皇啊,許是比你我想象的都要精明,是以,瑤兒啊,許是我們這次入宮,的確是自信過頭,成了太上皇的甕中之鱉了。”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鳳瑤便道:“凡事未到最後,東臨公子豈能說這般無奈喪氣之話?我們都還未真正行事,何來就成為太上皇的甕中之鱉了?”說著,渾然不給東臨蒼言話的機會,鳳瑤繼續道:“只要是人,總有軟肋,大英太上皇也不例外。這大英皇宮,乃大英太上皇自小生長的地方,總會有某些地方亦或是某些人,乃大英太上皇心中極為重視與記掛的。”
“話雖如此,但這些都是猜測罷了,畢竟……”
東臨蒼壓低了嗓音再度出聲,卻仍是後話未出,鳳瑤繼續出聲打斷,“事已至此,你我已無回頭之路。今日大英太上皇既是能讓御林軍將你東臨蒼眼線押入殿內,無疑是對你明著威脅,如此之境,東臨公子你,也無回頭之法。如今本宮問你,除了那幾名被押入殿內的眼線,這大英宮中,可還有你東臨府眼線?”
“沒了。”
他回答得略是乾脆。
鳳瑤心口一縮,“一尾漏網之魚都無?”
東臨蒼嘆息一聲,“的確無。大英禁宮戒備森嚴,安插眼線本是極不容易之事,是以,能入六名東臨府眼線,已是大限了,且最初還是藉著百里堇年那小子的手才將那六人成功安置進來的。如今六人全數被抓,這皇宮之內,的確已是不剩東臨府眼線。”
是嗎?
眼線都還未真正的利用,就這麼快全軍覆沒了?
鳳瑤心生冷冽,待沉默片刻,才低沉道:“罷了。眼線沒了便沒了,但如今眼下,倒有兩人最適合充當眼線之人。”
話剛到這兒,東臨蒼便微微而笑,壓著嗓子接話道:“瑤兒說的是月悠與葬月二人吧?”
鳳瑤下意識噎住後話,深眼凝他。
東臨蒼繼續道:“那二人都為太上皇男。寵,可都是太上皇的人吶。再者,今日他們這兩個大活人入得這秋月殿,瑤兒當真以為,太上皇會全然不知?若不是太上皇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願理會,那便是,太上皇有意計謀,那月悠與葬月二人,都不過是太上皇手下的棋子罷了。”說著,嗓音越發一沉,“如此,瑤兒還敢與那二人多接觸?便是那葬月的手掌還在,在下,也不能輕易為他接手呢。”
“東臨公子此話有理,但這些也僅僅是你之猜測。再者,你我如今處境,東臨公子當真不準備孤注一擲的搏一搏?”
鳳瑤面色分毫不變,淡漠平寂的問。
東臨蒼緩道:“此事太過冒險……”
“難道東臨公子還有其餘法子?你若不搏,便只能任人宰割,坐以待斃。”
鳳瑤嗓音極是低沉,清冷淡漠。
卻是這話一出,東臨蒼突然不說話了,周遭氣氛也再度恢復沉寂與壓抑。待得半晌後,鳳瑤才神色微動,漫不經心的繼續道:“行大事,自當處處都在冒險。再者,月悠行為略是怪異,但本宮仍還是以為,其言稍稍可信。如此,既是月悠聲稱葬月是其恩人,且為了葬月可行一切之事,並連他的那條命都可豁出去,你我,又何不將計就計,順勢而為?你可先穩住葬月兩手的傷情,明日,月悠便可將皇宮地形圖送來,那時候,你我再想法子驗證,一旦為真,所有的計劃,都可提前實現。”
她嗓音極是幽遠,淡漠低沉。
東臨蒼則心有起伏,並未立即言話,待得沉默片刻,才出聲道:“計劃?瑤兒且告知在下,你此番冒險入宮,究竟,存了什麼計劃?”
“如今一切都還未成形,言道計劃未免早了些。本宮只問東臨公子你,是要坐以待斃,還是,治葬月的傷?”鳳瑤面色依舊平靜,脫口的嗓音也平緩自若,並無半許起伏。
東臨蒼沉默片刻,心神也越發的起伏搖曳,卻是片刻後,他全然壓下了所有心緒,僅是勾唇朝鳳瑤笑笑,“雖對瑤兒所謂的計劃略是擔憂與好奇,但在下,也願冒險一回。是以那葬月的傷,在下自然要治。只不過,在外之人都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