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這等是身手。他自問通曉天下諸國之事,便是這大旭三皇子,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與瞭解,也曾知曉這贏易雖有武功,但卻並不高深,後又在沙場歷練了些日子,雖有勇猛征戰之能,但也不曾聽聞這小子的武功大有長進,是以,心底一直認為這贏易武功平平,但如今真正交手,卻覺此人武功,著實不弱,更不可小覷。
“逸公子身在大英禁宮,也算是孤立無援,身份本是尷尬,便是太上皇對公子甚好,但公子也莫要觸及太上皇底線才是。畢竟,這裡是大英皇宮,在下東臨蒼,雖並無一官半職,但對太上皇來說,在下若受傷並影響精神,太上皇定怒。是以,還望逸公子行事之前,多加考慮。”
趁著打鬥之間,東臨蒼再度道了話。
奈何這話一出,贏易似如未覺,那手中明晃晃的匕首仍是朝他襲來,他心有無奈,也無戀戰之意,正要飛身退開,奈何正這時,殿外不遠頓時有連串腳步聲迅速而來,隨即剎那,贏易竟主動退開半許,驀地倒地,待得東臨蒼怔愣之際,他竟驀地伸手朝手臂一劃。
瞬時,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溢了出來,染紅了他那紋路精緻的華袖。他似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面上勾著笑意,邪肆陰沉,卻是待得殿門外的腳步聲越發靠近之際,他又如變戲法般的全數斂卻了面上笑容,反倒是眉頭緊鎖,臉頰發白,面上染上了一層濃烈的疼痛與虛弱。
苦肉計!
鳳瑤心頭頓時瞭然,下意識朝東臨蒼望去,則見東臨蒼似也猜到了這點,正朝她滿目清明的回望。
卻有待二人目光剛剛相觸,這時,門外突然有宮奴緊張的嗓音響起,“拜見太上皇。”
鳳瑤心頭微生起伏,一言不發,僅是與東臨蒼紛紛轉眸朝不遠處殿門望去,便見那殿門之處,大英太上皇被一眾宮奴簇擁著入殿而來,他臉色依舊深沉,那雙漆黑的瞳孔下意識朝地面的國舅掃了一眼,神情不變,卻待又挪眼朝地上的贏易望去時,眼見贏易胳膊血染一片,面色慘白,他那本是平靜的面容,終是極為難得的盪出了幾縷陰沉。
一時,心底略生了幾分微詫,倒也不知這大英太上皇竟會神出鬼沒的來得這般及時,卻是垂眸又朝地面的贏易掃了一眼,瞬時,心底便也莫名的通透開來。
贏易今日過來,便未安好心,既是要專程過來對付她,若不有備而來自是不是他之風格,是以,許是方才他與東臨蒼髮生衝突,殿外,便該有贏易的親信去大英太上皇那裡通風報信去了。只不過,就不知這大英太上皇如此恰到好處的及時過來,究竟是因擔憂贏易吃虧,還是顧著她與東臨蒼性命了……
“太上皇,您來得正好。我今日來這秋月殿,本是要與我皇姐敘舊,不料皇姐與東臨蒼竟有意要殺我,若非太上皇來得及時,我此際該是早已喪命了。”悲涼無奈的嗓音,夾雜了太多太多的失望,只是明明這贏易前一刻來陰邪囂張,這一刻,便猶如嬌兒弱男一般委屈失落成了這副模樣,再加之他相貌本是不差,更也從不曾在太上皇面前如此脆弱過,瞬時之間,他這般模樣入得大英太上皇眼裡,無疑是比女人還要脆弱溫順,惹人心動。
心有憐惜,一時,大英太上皇眉頭也極為難得的皺了起來,緩步往前,待站定在贏易面前,便親自抬手將他從地面扶起,平寂淡然的朝身後宮奴吩咐,“速將逸公子扶去太醫院,差太醫好生診治,不得有誤。”
宮奴們急忙稱是,正要上前將贏易扶走,奈何贏易則突然跪身下來,倔強脆弱的道:“我不走。今日東臨公子傷我至此,踐我之尊,無論如何,太上皇都要為我做主一番,我才能安心去治傷。”
眼見他極為倔強,大英太上皇若有所思的將他掃了幾眼,隨即也未就此多言,僅是將目光慢騰騰的朝東臨蒼落來,“東臨公子,今日此處發生之事,可該與孤好生解釋?”
東臨蒼略是有禮的朝他彎身一拜,不慌不忙的緩道:“今日之事本是簡單。因逸公子執意要與在下的表妹共處一室,在下念及表妹雲英未嫁,與逸公子同處一室容易惹人閒話,便要求同在殿中,卻遭逸公子不滿,並用匕首要割在下喉嚨。”
“事到如今,東臨公子還要顛倒是非?匕首乃東臨公子的東西,要殺人的也是東臨公子你。你方才不是說我乃禍水之人,侍奉在太上皇身邊乃是恥辱,更也是太上皇之恥辱,從而要信誓旦旦的殺我性命?你不是說太上皇性子不端,還刻意調侃太上皇癖好麼,怎如今太上皇來了,你竟不敢說真話了?”說著,嗓音越發一挑,“方才之事,是非如何,門外守著的宮奴們都是看得一清二楚,東臨公子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