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便猶如躲在強大的羽翼之下,可……安定。
“你怎這樣問了,這些日子,我在宮中吃得好穿得好,怎會瘦。”待得沉默半晌,鳳瑤按捺心神的順著他的話回話,說著,神色微動,繼續道:“你怎知我在宮中的?伏鬼不是差人封鎖訊息了麼?”
卻是這話一出,他已溫潤清淺的道:“伏鬼封鎖訊息,只能一時,瞞不得太久,如今他自己已入囹圄,下頭之人慌亂無措,自得全然如實與我稟報。”說著,他修長的指尖在她胳膊上稍稍捏了一下,極為難得的嘆息一聲,似幽似關心的道:“的確是瘦了。”
鳳瑤神色微動,眉頭微微一皺,多說無益,也無心再就此多言,只是一陣冷風陡然迎面而來,惹得她從頭到腳寒涼徹骨,她抑制不住的哆嗦了下,顏墨白則抬手而來,越發的將她環在懷裡,任由他寬大素白的袖袍將她遮裹。
鳳瑤垂眸將他的袖袍掃了一眼,故作自然的一笑,有意蹩腳的緩解周遭壓抑的氣氛,“你如今可是大英上下最為警惕之人,人人都想抓你,此番入宮,你竟還敢穿這等招搖費事的袍子,萬一打鬥起來,你這寬大袍子可是容易影響發揮呢。”說著,生怕他也受涼,便下意識的抬手環上他的腰身,欲兩人挨在一起暖和,卻不料兩手剛環上他的腰身,則覺他腰間的袍子極為寬大,摸不到他的肉,待得兩手越發往下按壓,才終於是按上了他那瘦削不堪的腰身。
相較於上次相見,這廝的腰身竟還比上次瘦了一圈,衣袍在他身上也顯得空空蕩蕩,如此細瘦的身子,陡然令她震得不輕。
方才相見,燈火暗淡,倒只是覺得他臉頰有些瘦削,並未太過上心,而今兩手親測他的腰身,才覺這廝,竟是已然瘦得不成樣子了。
她瞳色驀地大沉,心口也抑制不住的猛顫,兩手急急的在他身上到處遊移查探,卻是這時,他突然抬手捉住了她的手,一雙黑瞳微微染著半許光影,就這麼極是溫和認真的望她,“這幾日勞累了些,不曾按時用膳,餓一頓補一頓的,便稍稍瘦了些,你莫要擔心。”
他似是全然知曉鳳瑤的擔憂,開口便是這話,縱是滿身瘦削,冒險而來,此時此際,竟仍想著要擺足從容的姿態來安慰她。
鳳瑤眼睛驀地酸了半許,不知何故,總覺得在這顏墨白麵前,心境才容易大起大落,嘈雜橫湧,極為敏感,就如當初在大旭京都時,也只有面對這顏墨白,才容易情緒失控,震怒而鬥,不得不說,無論是愛與不愛,這廝都容易影響她情緒,以前是,如今,仍是,且普天之下,也獨獨只有他,才會令她如此的情緒大起大落,難以控制。
“如此事態緊急之時,竟還不能讓你按時用膳,伺候在你身邊的人,便該罪該萬死了。”待得沉默片刻,鳳瑤再度極為認真的出聲。
只是這話一出,他卻並未上心,僅是勾唇朝她笑笑,隨即便鬆開她的手,再度抬手將她環繞在懷,緩道:“那侍奉我的人是否該死,鳳瑤自行做主便是,此番回去,你要殺他或斬他,皆隨你。只是在這之前,鳳瑤先忍忍,我們在宮中先看一場戲後,再出宮去。”
出宮?
溫潤平和的一席話,獨獨這二字在鳳瑤耳裡顯得極為突兀。
鳳瑤猝不及防一怔,眉頭再度一皺,卻是正要言話,突然,空氣中飄蕩的笛聲陡然一停,頃刻之際,一道道短兵相接之聲驟然一起。
鳳瑤當即噎住後話,循聲而望,便見不遠處那火光成片的御花園內,已是兩軍打鬥,刀光劍影,場面混亂不堪。
那攜帶內力的笛聲,已全然而止,鳳瑤滿目深邃的朝那御花園內凝視,低沉而道:“那御花園內揚起的笛聲,竟不是你所奏?”
她今夜本就是追隨笛聲而來,從拜月殿,再一路橫衝直撞,而後,陰差陽錯的入了這大英御花園,再聞了笛聲。不得不說,拜月殿的笛聲與這御花園內的笛聲皆令她極為熟悉,不用多加揣度便能篤定是顏墨白所奏,奈何此際,顏墨白正在她身邊環著她,而那御花園的笛聲也剛剛才止,如此種種,無疑是在用事實證明著那御花園揚起的笛聲,並非顏墨白所奏。
“大周軍中,人才濟濟,也有擅笛之人,稍稍模仿我兩支曲子,勤加練習,也可以假亂真。”正這時,顏墨白溫潤的嗓音緩緩揚起,鳳瑤瞳孔一沉,“拜月殿的笛聲呢,也不是你所奏?”
“不是。”
他仍回答得雲淡風輕,平緩從容,脫口的語氣並無半許的壓抑與複雜。
鳳瑤深吸了一口氣,正待仔細將他的話思量,則是這時,他那平和的嗓音再度自頭頂揚來,“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