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斂神一番,終是無心再與他虛以逶迤,手中的長劍驀地橫在身前,陰沉道:“司徒夙,你也是精明之人,何必再在本宮面前如此拐彎抹角!”說著,嗓音一挑,“而今你我既是敵對,那些無關緊要之言,便且少說。此番既是兵戎相見,你便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本宮好生領教領教便是!且也讓本宮瞧瞧,上次你能將本宮逼著從大盛京都的城牆上跳下,這回,能否還有這本事逼本宮去鬼門關走上一遭!”
“我從不曾想過要逼你什麼!便是上次也是無奈之舉!鳳瑤,我也早已你說過,上次攻你大旭非我本意,我也不知你便是大旭公主,倘若我知曉,我定會勸我父皇……”
不待他後話道出,鳳瑤冷冽出聲,“廢話少說!此番既是在船而見,你便早些放馬過來!”
說完,手中的劍柄越發握緊,渾身激然戒備,目光兇狠之至。
司徒夙後話噎了噎,滿目無奈悲涼的朝鳳瑤凝著,嘆息一聲,“你為何總不信我,也為何總不原諒我!鳳瑤,你還想我如何?如今大盛國已破,我司徒夙乃亡國之人,我此番最大願望便是從顏墨白手裡救出我皇姐,為何便是到了此際,你仍還在幫著顏墨白對付我?我此際並非想與大英惡鬥,奈何你卻毀我十幾艘大船,究竟是你我之仇深到何等地步了,竟讓你對我如此想趕盡殺絕?”
冗長的一席話,皆在一遍又一遍的朝鳳瑤無奈悲涼的質問。
鳳瑤面色陡然一變,“你要救你皇姐?”說著,嗓音一挑,“司徒凌燕?”
她嗓音抑制不住的卷著詫異。
司徒夙微微一怔,待得回神過來,深眼凝她,“難道鳳瑤不知我皇姐未亡?甚至,鳳瑤與顏墨白同行這麼久,竟也不知顏墨白一直將我皇姐藏在他大周軍隊裡?”
鳳瑤瞳孔驀地一縮,心底澎湃上湧,暗詫不淺。
卻又是片刻之後,她便陡然回神過來,目光陰沉冷冽的朝司徒夙凝望,“你皇姐在哪兒,與本宮無關。而今本宮便且問你,此番在這船上,你是要與本宮動手,還是,要放本宮走?”
司徒夙眉頭一皺,面色悲慼厚重,並未言話。
立在他身後的黑袍之人則神色發緊,幾番猶豫,終還是朝司徒夙出聲勸道:“太子殿下,此際萬不是心軟之際。這大旭長公主壞我們十幾艘戰船,殺我們精羽無數,本是絕非善類,且她還一心幫著大周那狗賊,我們萬不可對她鬆懈,更不可放她走!殿下莫要忘了,大公主還在那狗賊手裡,此番那狗賊的精衛極是厲害,且還有那狗賊指揮大周精衛佈陣而戰,我軍本是節節敗退,此番既是這大旭長公主自動送上門來,我等便萬萬不可輕易將其放了,她可是我們救得大公主的最後一道底牌。”
緊然的嗓音,焦急重重。
卻是這話入耳,鳳瑤面色終是再度而變,隨即心底起伏重重,全然無心再耽擱。
她倒是未料,短短時辰之內,顏墨白竟也能在濃霧中佈陣圍攻司徒夙的兵力,想來也該是勝算在握,但若她姑蘇鳳瑤這裡出了岔子,且一旦被司徒夙擒來威脅顏墨白,如此之下的事態,絕非她所願。
心思至此,她目光驀地狠了幾許,而後陡然轉身,手中的利劍驀地朝前方圍堵的黑袍之人砍殺。
瞬時,黑袍之人們紛紛握劍反;攻,殺氣烈烈,驟然與鳳瑤短兵相接,森然剛毅。
鳳瑤內力猛提,動作極是乾脆陰狠,奈何,在場黑衣人們對她圍得著實太過密集,且也極是防備,重重森冷噌亮的刀尖圍堵之下,著實讓她難以輕易突出重圍,躍入大海。
卻是不久,正待她內心微微而急之際,船外陡然有道破水之聲響起,則是剎那,一抹人影從濃霧外衝了進來,握劍便朝黑袍之人揮砍。
鳳瑤眼風下意識朝那人一掃,則見那人竟滿身溼透,整個人雖是狼狽,但手中的長劍可是極為有力,且那噌亮的劍挽出的劍花也極是好看,只不過著實略有***包與繁複,與周遭陰冷的氣勢全然格格不入。
“柳襄,少些招數,僅用殺招對付,殺!”
僅是片刻,鳳瑤終是看不慣的扯聲而道,卻是這話一出,不待柳襄反應,司徒夙便已瞳孔一縮,陰沉沉的吩咐,“爾等好生對付那白麵之人,大旭長公主這裡,本殿親自對付,誰都不準再插手。”
這話一落,他已揮劍而來。
周遭黑衣人們極是聽話的挪身挪劍,紛紛轉身朝柳襄圍攻。
柳襄分毫不懼,只是面上卻稍稍漫出幾許譏諷,冷笑道:“往日聽聞大盛太子乃大盛最是英明神武的戰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