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攻城,也不見得又任何勝算,許是這般一來,東臨府暗衛受得重創,曲老爺更是不容易救出東臨公子,如此結果,想來怕是曲老爺不願見到的。”
不待鳳瑤尾音全數落下,曲錚便道:“我率人攻城,若大周之軍也一旦配合,國都豈有不破之理?我東臨府暗衛數目本是不小,大周大軍數目更是磅礴,兩軍加在一起,還奈何不了一個國都城?莫不是長公主根本就不願幫助曲某,是以才有心讓曲某苦等下去吧?”
大抵是心底太過的焦灼,是以曲錚對鳳瑤之言並非滿意,連帶脫口的嗓音也稍稍染上了幾許怨氣與懷疑,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我姐對大周皇上可是不薄,這麼多年,都一直將大周皇上惦記著,便是她臨終之前,也極是信任的將金鳳交到了長公主手裡,但事到如今,長公主竟連我姐唯一的兒子,都不願搭把手相助?”
鳳瑤低沉道:“曲老爺許是誤會什麼了。”
曲錚面色越是一沉。
鳳瑤淡然迎上他的眼,繼續道:“本宮雖為顏墨白之妻,但國之大事,行軍之要,本宮並不能為顏墨白做主。是以,曲老爺率軍強攻國都城,顏墨白是否出兵相助,並非本宮說了算,他有他之安排與計量,。”
“怎會。長公主乃大周皇上最為重視之人,怎能影響不了大周皇上的決策?只要你對大周皇上說……”
不待他後話道出,鳳瑤便恰到好處的出聲打斷,“雖為顏墨白重視之人,卻也正因重視,他如今連這竹院都不允本宮出。本宮前幾日去翼城見曲老爺,都是瞞著他去的,又或者顏墨白知曉曲老爺有意來求本宮,許是他不僅不會出兵,還會怪罪曲老爺前來打擾本宮。顏墨白啊,就是如此性子特殊之人,息怒容易無常,本宮在他面前,有時也是極為無奈,必得妥協的。是以,今日曲老爺所說之事,本宮只能儘量幫你,遊說顏墨白暗助你東臨府的人入得國都城,但若他不答應,曲老爺也不必灰心,僅需安然等待便是,如今國都城內已然斷糧,且顏墨白也有意逼得太上皇不戰而降,是以,縱是國都城內的人如今還有蠱獅可食,但顏墨白自也會用法子讓國都城之人吃不到事物,斷糧灰心,從而一蹶不振,不戰而降。”
曲錚極是努力的嘆息,“長公主就如此相信大周皇上?他至今都不舉兵攻打國都城,且國都城內的蠱獅隨時都可拿來吃肉,是以,國都城內之人的口糧,怎能說斷就當真斷了。”
鳳瑤正了正面色,脫口的嗓音也變得厚重認真,“他之行事,本宮自然相信。顏墨白如今在天下的名聲,善戰之本事,曲老爺想必也該是如雷貫耳。他想要對付誰,哪次不是手到擒來?無論是大旭,大楚,大盛,如今皆在他鼓掌之間,區區一個大英,他豈能對付不了?他如今不出兵,自有他之用意,他要的,歷來都是太上皇崩潰無助,而後如螻蟻一般,主動的在他面前匍匐稱臣,任他宰割。”
幽遠深沉的一席話,聽得曲錚心生震撼。
大周帝王顏墨白的名聲,他自然聽過,他這幾年雷厲風行的霸然之事,他也是如雷貫耳,也正是因為這些,才每番都會忘記那顏墨白竟會是他姐姐口中多番提及的苦命孩子。
終究是造化弄人,造化磨礪人。
誰又能想到,往日那悲慼可憐且四處流亡的孩子,不僅未亡,更還成了天下風雲的人物。便是大英的這場颶風啊,竟也是他親手所造。如此之人,的確令人聞之喪膽,心生震撼,只不過……
“大周皇上雖有意讓太上皇主動臣服,但太上皇也非善茬,大周皇上遲遲不攻國都,肆意給國都留得喘息的機會,如此輕敵之勢,自然容易生得變數。畢竟,大英太上皇掌管大英多年,手段了得,大周皇上若要與他鬥,不用強自是不行。”
待得沉默片刻,他再度複雜低沉的回了話。
鳳瑤稍稍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漫不經心的道:“強強而對,勝敗自是難分。只不過,本宮仍還是相信顏墨白的魄力與手段,也信這國都之城,不日便會徹底被他拿下。是以,也還是那話,顏墨白之計策,本宮無法更改,更也無心去撼動,是以,有關營救東臨公子之事,我只能稍稍告知於他,但若他不願暗助東臨府暗衛入城,本宮也是無可奈何。而至於曲老爺你,若顏墨白幫你,自是最好,但若他不幫,也望曲老爺好生等待,待得國都城人心越發惶惶,糧草斷盡,那時候,你不需費得一兵一卒便可入城救得東臨公子;但若曲老爺不願等,把持不住心神,一旦領兵強攻,所有最壞的結果,曲老爺都得好生想到,畢竟,一旦你東臨府暗衛攻不下國都城,而是被國都城大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