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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部分

他嗓音極低極低,語氣略微發緊,雖明知這話不該多問,但此時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有些事,你若不爭取,許是永遠都成心中遺憾。但若爭取了,努力過了,仍舊失敗的話,雖心有失落與痛意,但終歸是能讓自己心安,不至於太過後悔。

再者,往日便錯過一次了,而今無論如何,都不該再錯過的。亂世之中,人皆浮沉,渺小得可憐,浮生也就這麼須臾數十年,何不恣意努力的去追究自己想要的?

往日那攝政王,不就是如此嗎?本也是森冷腹黑,陰晴不定之人,卻能在她面前那般虛意逢迎,嬉笑調侃,若非打破了常日的清俊儒雅,憑著一張厚臉皮在她面前逢迎,他又如何能得她的心?

“往日之事,皇傅何必再提。”

鳳瑤沉默片刻,終是低沉嘶啞的出了聲。

本以為時光能消磨一切,但如今聽得這話,心底終還是有些疼痛與波瀾。

何謂相愛?那顏墨白棄她負她,也不見得是愛那司徒凌燕。又或許,如顏墨白那種人,本就是冷血無情,與女子交往,也不過是心有目的,亦或是隨意玩弄。

那種人,何來有心,又何來有情!雖也明知這點,自打初見他便一直牴觸著,防備著,但卻不料,防來防去,竟還會失心。

呵。

心有沉浮,一股股複雜與自嘲之意,肆意在心底蔓延開來,那種濃烈的情緒揚揚起起,又似如亮白的刀鋒一般,欲要將殘缺破敗的心一點一點的剜爛。

她渾身抑制不住的緊繃起來,僵然開來。

則是片刻,許儒亦那平緩的嗓音再度揚來,“往事雖可不提,但攝政王背棄長公主,甚至還與敵國公主在一起,就論這些,攝政王便已不配為我大旭攝政王,更不配,為我大旭的駙馬。”

說著,猶豫一番,嗓音越發而沉,“是以,微臣斗膽,請長公主下旨廢了攝政王官位,再廢其長公主駙馬的……頭銜。”

此話雖不近人情,只是而今不提,日後許是仍會一直拖下去。

有時候快刀斬亂麻並非壞事,再者,那顏墨白的確不配擁得這兩樣頭銜。

鳳瑤神色沉寂,瞳孔冷縮,並未言話。

心緒盤踞上湧,雖知許儒亦這話並非全無道理,倒心底深處,終還是有針尖冷刺在重重作怪,讓她難以靠近,更不願去抉擇什麼。

車內氣氛,再度沉寂了下來,無聲無息,清冷壓抑。

許儒亦候了片刻,眼見鳳瑤一直不說話,心口之中也增了幾分悵惘與緊張。

“長公主可是當真喜歡上攝政王了?”他強行按捺心神,低低的問。

是否是正是因為喜歡上了,從而,才會對攝政王的懲處如此的抉擇不定?

鳳瑤終是應聲回神,嘈雜幽遠的道:“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而今顏墨白已為大周之帝,更有角逐天下之心,就論這些,無論如何,本宮與他,都是兩條道上的人,絕不會再有重合與交織。”

許儒亦眉頭一皺,心底頓時增了幾分緊跳與哀涼。

她這話雖說得坦然幽遠,但卻並非在認真回他的話。甚至於從她口中那無奈幽遠的腔調中聽得出來,她並非是優柔寡斷,而是心有悵惘悲涼,被命運所制,被身份所制,是以才會說出這般無能為力的話來。

“長公主喜歡攝政王了,可對?”越想,他心底頓時凌亂如麻,忍不住再度刨根問底。

鳳瑤垂頭下來,自也知許儒亦意圖。只是有些事,她不欲瞞他,便是要瞞,自也是早晚都瞞不住。

“若一人能與你朝夕相對,能在你所有危難之際出手幫你,能為了你的安危而不惜性命來搏,你可會對那人,仍舊無動於衷?”

她不答反問,語氣低沉。

許儒亦沉默片刻,厚重認真的回道:“不會。”

鳳瑤譏誚而笑,“本宮之心,便如你這回答一樣。在顏墨白那無盡的體貼之中,本宮的確喜歡他了,只可惜,這份突然而來的喜歡,也未能持續太久,顏墨白啊,終是傷了本宮的心,如今之中,本宮早已千瘡百孔,這輩子,許是都無法對人動情了。”

嘆息自嘲的話,雖在言明事實,但自然也是專程說給許儒亦聽。

她滿心破碎,早已經不起任何情意的沖蝕,也經不起任何愛情了。許儒亦將心放在她身上,就是浪費。

奈何便是如此,許儒亦則毫無半點退縮之意,待得沉默半晌後,他極是認真的道:“往日大盛太子與長公主反目成仇,長公主也是斷情絕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