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肆意吸取他身上的墨香,而他也會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指尖,極是溫柔的為她褪衣。
是以,想象中的溫柔與美好,全然與如今的現實違背違逆,此際,沒有喜燭,沒有喜酒,沒有所謂的溫柔纏蜷,有的,僅是卑微瑟縮,委曲求全攖。
是的,委曲求全。她司徒凌燕在用她的身子,喚他回頭。
心思幽遠,面上的薄紅,越發濃烈,那一道道紅豔之色,似要凝聚一團,從面頰溢位償。
待得肚兜全數掉落,她只覺寒氣越發逼人,她忍不住渾身發緊發顫,下意識的想驚慌的抬手遮住身子,卻是猶豫片刻,終還是忍住。
“褻褲呢?”
一道幽遠平緩的嗓音,再度幽幽而起。
她從侷促中回神過來,下意識垂眸朝他一望,則見他面容俊美風華,只是那雙漆黑無底的眼,竟漫出了半縷譏誚。
譏誚?
她頓時被他眼中的這股神情震得不輕,身子在發顫,指尖也在發顫。
待僵持片刻,終還是抬了手,褪了褻褲。
她所有所有的美好,全數展露在他面前,只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瞳中的那縷譏誚,越發嚴重。
她極是牴觸他的這縷神情,身子驀的再度朝他貼去,她司徒凌燕在他面前打碎了所有尊嚴,將所有的美好全數展在他面前,如此,他怎能譏誚她!怎能露出這般神情!
縱是他隨意無知覺的流露,也是不可以的。
她肆意的朝他貼近,肆意不甘的想吻上他的眉眼,想要徹徹底底將他眼中的那道譏誚全數遮蓋吻走,只奈何,待得身子還未貼在他身上時,他再度伸了手,涼薄修長的指尖,恰到好處的捏住了她的脖子。
是的,方才是抵在了她的肩膀,這回,他是分毫不差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瞬時,她彎在半空的身子驀的僵住,喉嚨,也因她指尖的收攏而略微呼吸困難。
“顏大哥?”她強行鎮定,略微艱難的出聲喚他。
僅是片刻,他則柔和溫潤的凝她,醇厚的嗓音似如沾了春水蜜糖,本該是暖人心房,奈何他這脫口之言,卻頓時將她的心擊得陡跳。
“大公主這身子,勻稱之至,本是好看。只可惜,常年征戰,滿身傷疤猙獰,皮肉也粗糙如漢,倒也掃興。”他道。
司徒凌燕瞳孔陡顫,兩手早已緊握成拳,抖動不堪。
她依舊不曾崩潰,也依舊不願在他面前如此就認輸放棄,她僅是咬了咬牙,嘶啞顫抖的再度道:“往日征戰,凌燕的確不能護好己身。但若顏大哥不喜,凌燕日後自會好生調養身子,也會差人好生配藥抹掉凌燕身上的疤痕。但今日,望顏大哥莫要再道出傷凌燕的話,凌燕是喜歡你的,也望顏大哥今日看在凌燕這份勇氣的份上,善待凌燕一回。”
她突然軟了語氣。
她知曉的,在他面前,永遠別想著與他硬碰硬,如他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既是敢與天下為敵,便絕不會畏懼任何人事,是以在他面前,許是脆弱屈服要來得有用,而她司徒凌燕此際受制於他,也不得不妥協卑微才是。
只是雖心如明鏡,但她仍是盼著她的脆弱與順從能勾起他心中對她的不捨與眷戀。
她就不信往日的相依相伴之情到了此際會絲毫不剩,他只是在偽裝罷了!他要為那姑蘇鳳瑤對大盛復仇,是以,他只不過是要故意封存往日之情,刻意對她絕情罷了。
她一直這般想著念著,甚至確定著,奈何片刻,他那隻扣在她脖子上的指尖越發用力,她呼吸越發困難,乍然之中,竟再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她瞳中的堅定之意頓時變得搖晃,赤紅的面頰上,也抑制不住的染出了幾縷驚慌與畏懼。
“這麼快就怕了?”正這時,面前這風華如玉的男子,醇厚平緩的再度出聲。他嗓音極是溫柔,溫柔得似要融入人的骨髓,只是若是細聽,卻不難發覺他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半絲半縷都不帶。
“凌燕不怕。”這節骨眼上,她輸不得,軟弱不得。許是他正在考量她。
她對他滿腔的愛意不假,悲涼失落之意也不假,她無需任何演繹,便可將求而不得的失落與委屈全數展現在他面前。
奈何片刻,他勾唇一笑,再度出聲,“你今日雖勇氣可嘉,只可惜,你則犯了朕之忌諱。”
她心口驀的一縮。
他漫不經心的將目光從她面上挪開,“你也曾與朕接觸過,自該知曉朕這人最是不喜旁人蠱惑與迷惑,特別是,以身為誘的下賤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