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越發一縮,心底的疑慮層層上湧,似要全然炸開似的。
她眼睛稍稍一眯,冷烈的掃他一眼,隨即不待他反應,她另一隻手再度成爪,繼續朝他的臉上攻去攖。
他早有防備,依舊是恰到好處的伸手過來,穩穩將她的手劫在了半空。
鳳瑤心頭一惱,足下一踢,他
神色微變,指尖鬆了她的手便一躍而起,堪堪停在與她一米之距。
“大旭長公主,當真要如此無禮?”他嗓音依舊嘶啞,平緩幽遠之中,卻仍是不曾夾雜怒意,僅是抑制不住的增了幾許複雜起伏,絲是著實對鳳瑤此舉已有微詞。
鳳瑤滿目冷冽的凝他,“並非無禮,而是想看看大周新皇的真面目罷了。畢竟,若是大周皇上連真面目都不敢給本宮看,本宮,又何敢將大旭交到你手裡,與你同盟。”
這話一落,鳳瑤再度出手成掌,猛的朝他攻去。
她心口微微的發著緊,自然知曉此番打鬥的結果是什麼,一旦這大周新皇並非顏墨白,她姑蘇鳳瑤如此得罪於他,自是難以脫身。
只不過,這大周新皇本就沒打算要放過她,而是要將她控制在這楚京,從而依她這條性命與親自簽訂的盟約,來號動甚至主宰她的大旭之國,不得不說,這大周新皇的野心無疑是磅礴之至,竟還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她的大旭控制,將她姑蘇鳳瑤控制,其心凜冽可誅,她姑蘇鳳瑤,又如何能真正如他所願。
便是此番爭個魚死網破,她定然,不會讓他太過稱心如意才是。
思緒翻騰搖曳,怒意與執拗之意並相而重。
她掌心已然提了內力,猛的朝他攻去。
大周新皇深眼凝她,那雙落在她身上的瞳孔猶如一枚黑亮的珠子,然而若是細看,卻不難察覺他瞳孔內起伏蔓延而出的無奈之色。
鳳瑤下手極重,分毫不留情面。
眼見掌風將至,大周新皇再度騰身一躍,卻是剎那,鳳瑤的掌風險險的與他擦身而過,濃烈的掌風雖未打中在他的身上,卻是徑直而前,竟是恰到好處的打中了前方那道亭子的圓柱。
霎時,圓柱陡然攔腰折斷,整個亭子猛的開始晃動起來,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還未回神過來,腰間已橫來了一隻手,頓時勾了她的身子便騰衝好亭外一躍。
剎那,鳳瑤被那大周新皇勾著躍滾在了亭外的草地,而不遠處的那隻亭子,卻是隨著一道轟鳴猙獰的響聲大起,整個亭子,轟然倒塌。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你究竟想如何?此地乃大周楚京,你怎敢如此膽大。”正這時,身旁那滿身明黃的男子抬眼掃了一眼那全然倒塌的亭子,隨即鬆了鳳瑤的腰,整個人終歸是有了怒意,連帶脫口的嗓音也不曾掩飾的捲了幾許清冷。
這話入耳,鳳瑤驀的回神,森冷涼薄的目光分毫不避的迎上他的眼,唇瓣一啟,低沉沉的道:“若論大膽,本宮的膽子豈能比得過你。別以為你臉戴面具,本宮便不識你了!你與本宮之間,熟悉至極,別說你此際戴著面具,便是你燒成灰,本宮,都認得你。”
說著,森然的目光緊緊鎖著他。也分毫不詫異的見得他瞳孔一縮,那雙黑沉起伏的眼睛越發的複雜沸騰,則也僅是片刻,他瞳孔中的起伏全數消停下來,歸於平靜。
她心底的疑慮越發明朗,隨即眼睛稍稍一眯,唇瓣一啟,再度陰沉沉的補了句,“你說是吧,顏墨白?或者,我的駙馬?”
她終歸還是將心底所有的猜忌全數與他挑明瞭,也一心覺得,面前這人若是識相,自也不會繼續在她面前毫無意義的偽裝下去了。
只是,她終歸還是低估了此人的耐性。
他一直平緩深邃的望著她,從容自若,卻也淡定自若,便是她已是將一切都全然挑明,他似也並無太大反應,整個人,依舊淡定如初。
“看來,今日長公主並無同盟之心。如此也罷,朕不為難你,且放你好生在這行宮中思量幾日,待得想通了,再來與朕詳談便是。”
僅是片刻,他便嘶啞幽遠的回了話。
嗓音一落,竟是不再耽擱,當即從地上站起身來,那華麗的寬袖微微一甩,整個人便開始踏步離開。
鳳瑤面色一變,心思起伏狂烈,豈能就如此讓這人離開了。
她驀的從地上站起身子,森涼的目光陰沉的鎖他,“有些事,你準備還要瞞多久?便是要將本宮困於這大周作為你的傀儡,你明說便是。你若能在本宮面前坦白,本宮尚且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