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的確心存讓你為本宮壞樓蘭皇帝之局,但仍也不乏本宮的確有心幫你之意。畢竟,那種親眷生死分離之事,本宮也曾經歷,是以知曉那種絕望與痛苦,如此,如今的你,自然像極最初的我,心有觸動,我自然可摒棄前嫌幫你一次。”
尉遲雪蠻瞳孔一縮,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有這等好心?”
鳳瑤漫不經心的道:“你信與不信,自不在本宮計量之中。本宮如今只問你,本宮那兩千兵力,你借還是不借。”
尉遲雪蠻沉默片刻,咬牙切齒,嘶啞陰沉的道:“自然要借!”
這話入耳,鳳瑤絲毫不詫,僅是再度將目光朝尉遲雪蠻落來,也不打算與她多言,僅道:“既是要借,今夜,本宮定讓兩千暗衛來此尋你,受你差遣。只不過你孃親那裡,自然得由你來佈局營救。”
尉遲雪蠻滿目複雜,僵坐原地,並不回話。
鳳瑤興意闌珊,順勢抬眸掃了掃窗外天色,隨即也無心多呆,僅是轉頭朝顏墨白望來,緩道:“走吧。”
短促的二字一落,顏墨白便勾唇朝她溫潤而笑,隨即修長的指尖緩緩將茶盞鬆開,慢條斯理的牽了鳳瑤的手,拉著她便緩緩起身。
兩人一路往前,步伐隨意而又緩慢,周遭樓蘭暗衛戒備陰沉的朝他二人凝望,手中的彎刀蠢蠢欲動,但不得尉遲雪蠻發話,他們終是未動。
整個過程,尉遲雪蠻一言不發,兀自沉默,袖袍中的拳頭髮緊發沉,隱隱發抖。
待得鳳瑤與顏墨白雙雙出得雅間,她才陡然抬眸起來,目光徑直朝顏墨白脊背凝去,扯著嗓子嘶啞悲涼的道:“顏哥哥,今日一別,日後許是再無相見之日,甚至,雪蠻此番若是回了樓蘭,生死不定,是否活著都未知。如今雪蠻且問你,倘若此生你不曾遇見姑蘇鳳瑤,你可會與雪蠻真正在一起?你雖不愛雪蠻,但你也並不牴觸雪蠻可是?”
這話一出,顏墨白並未言話,足下步子緩慢悠閒,對她這話全然忽略。
尉遲雪蠻瞳孔緊得似要裂開,面色陡然而白,待得顏墨白與鳳瑤徹底消失在門外拐角處,她終是心生頹敗,酸澀絕望,彷彿所有的情緒交織上湧,瞬時之間,抑制不住的溼了瞳孔。
此生本為玉葉金枝,何來愛錯了人。
便是此際離別之際,許是此生都不會再見,那人,竟也不願稍稍給她一個虛假的藉口,至少,能讓她對他心存掛念,不至於恨之入骨,絕望入骨。
那人啊,怎能,怎能如此狠心……
思緒至此,突然間,眼睛劇烈痠痛,頃刻之際,淚珠滑落,悲慼之至。
周遭暗衛們頓時面面相覷,不敢言話,則是片刻,僅得垂頭下來,恭然僵立。
則是不久,沉寂壓抑的氣氛裡,門外突然有腳步聲緩緩而來。
尉遲雪蠻陡然回神,咧嘴歡顏而呼,“顏哥哥?”
卻是這話一落,那門外拐角處,一抹紫袍修條的男子足下頓了頓,卻是片刻後,便又開始故作自然的緩步往前。
待看清那紫袍之人後,尉遲雪蠻面上的欣意陡然消卻,整個人情緒頓時抑制不住的狂湧狂洩,隨即猛的扯聲朝門外之人大吼,“你來幹什麼!滾,滾!”
花謹眉頭一皺,落在尉遲雪蠻面上的目光極是心疼。
他面容紅腫一片,雖穿著極是乾淨富裕,但下巴卻是胡茬濃密,眼眶發黑,似是精神與身子都全然不佳,哪還有常日那半點風月奢貴的氣質。
他嘆息兩聲,足下仍在緩緩往前,而待剛踏入屋門,尉遲雪蠻便陡然捉了茶盞朝他砸來。
他眼角一挑,略微笨拙的閃身避開,待得那茶盞落空砸地,他才如同變戲法般壓下了面上的所有厚重與複雜,僅是朝尉遲雪蠻咧嘴輕笑,吊兒郎當的柔聲道:“蠻兒這次的手法倒是不準,竟都沒砸中我呢,嘿,嘿嘿,砸不中砸不中。”
說著,眼見尉遲雪蠻面色不變分毫,那眼中的淚水滑得愈發厲害,他試探性的再度朝前邁步,忙又道:“人世尚好,當恣意快活而過。此番蠻兒愁眉苦臉作何呢,都不好看了呢,要不,蠻兒再用茶盞砸我如何,我這回保證不躲。”
這話一出,尉遲雪蠻卻再無動手,僅是情緒全然崩塌,整個人抑制不住的趴在桌上大哭。
花謹眉頭再度抑制不住的緊皺,片刻便又強行恢復自然,隨即片刻,他開始緩緩踏步繼續往前,待站定在尉遲雪蠻身邊時,他才稍稍抬手,攬了攬尉遲雪蠻的肩,低聲道:“顏墨白那小子有何好,不過是長得俊了些罷了,但我的長相也不差,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