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為了那大旭攝政王,你是想殺了我?”
鳳瑤指尖驟然用力,他脖子不適,當即乾咳。
“本宮且再問你一遍,顏墨白在哪兒?”鳳瑤渾然不曾將他的話聽入耳裡,森冷煞氣的問。
這話一出,司徒夙強行止住乾咳,頓時自嘲而笑,“鳳瑤如此質問,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將他藏起來?大旭攝政王這麼個活生生的人,我如何能在眾人眼皮下將他藏得住?方才船破之際,我與他一道落水,他自己功夫不濟,淹死在了江裡,又能怪得了誰?”
說著,眼見鳳瑤瞳中的煞氣與震怒之意越發明顯,他也突然有些惱了,脫口的嗓音,也越發的突兀挑高,“你這般看著我作何?大旭攝政王公然壞你我之情,他死在這江中,自也是死有餘辜!你問我他此際在哪兒,我自是不知,這江河極廣,我也不知他那屍首被衝到了哪裡!但如今也好,既是死不見屍,憑空不見,那你與大旭攝政王大婚之事,便全可廢卻。待得回得大盛後,我定設定好良辰吉日,那時,無論你願還是不願,你都得,披上嫁袍,入我大盛東宮。”
他說得極深極沉,喑啞的嗓音,也是剛毅冷硬十足。
鳳瑤面色冷冽,瞳色逐漸發紅,神情,陰沉如魔,煞氣如鬼。
待得司徒夙嗓音落下,她渾然不曾耽擱,唇瓣一啟,只道:“你執意咄咄相逼,我姑蘇鳳瑤,自是奉陪。本不打算今日與你大盛反目成仇,但既是你要興風,令我姑蘇鳳瑤不平,那今夜你,也莫想安生!”
說著,嗓音越發一沉,鳳瑤稍稍垂眸,煞氣泛紅的瞳孔越發靠近他的眼,繼續一字一句的道:“當日道行山上,我救你一命,而今曲江之上,你司徒夙,該是將命還來了。”
低沉森然的嗓音,冷冽如魔,卻是尾音未落,她指尖驀的用力,頓時勢必要捏斷他的脖子。
奈何司徒夙也早有準備,剎那之際,便已揮手而起,猛的開啟了她扣在他脖上的手。
待得脖子稍得解脫,他頓時拼力的站了起來,肅肅後退,待得大盛兵衛如風般急速的擋在他身前之際,他滿目複雜悲愴的朝鳳瑤凝著,低低而道:“我司徒夙做過的所有事,皆問心無愧!當日你父兄是死在大盛之軍手裡,並非死在我司徒夙手裡!我體諒你喪親之痛,不曾太過解釋什麼,但你將所有國仇家恨全數付諸在我一人身上,可是過了?我司徒夙,又何其無辜!不過是身為大盛太子,不過是身為大盛之人,也不過是尊崇父令征戰沙場罷了,如此,便徹底成了你眼中不可饒恕的勁敵!你恨我,我認,你怨我,我也儘量寬容與彌補於你,但你獨獨不該,棄我之情,辜我之意,投入大盛攝政王懷裡!我父皇能答應你我和親,是因我費盡全身之力,在他殿外跪求得來,便是當日大盛不亡你大旭,也是我自願交出所有兵權換得大旭的暫時安寧!我司徒夙,並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是命運,是命運在愚弄你我,也是這天下局勢在愚弄你我!倘若我大盛不強,你大旭,自也會將我大盛吞併!是以,兩國交戰,本是這世上狼煙角且必然發生之事!你如今全數將所有的憎恨與深仇大恨全數推到我身上,我司徒夙,又究竟做錯了什麼!”
冷沉沉的一席話,嘶啞而又悲涼,憤怒而又委屈。
大抵是見鳳瑤當真對他殺心大起,毫不留情,他心生震撼與驚怒,才會如此情緒崩塌,開始冗長繁雜的解釋一切。
這話源源不斷的落在鳳瑤耳裡,若說毫無觸動,並不可能。
這司徒夙的話,也並非毫無道理,只奈何,毀她父兄的是他手中之軍,動搖她大旭根基的也是這司徒夙本人,縱然他也不過是奉命而為,但他終歸還是,間接的殺了她的父兄,傷了大旭根基不是?
更何況,國仇家恨一併而來,已令她恨透了大盛之人,恨透了大盛皇族,這司徒夙縱是不曾親手殺她父兄,縱是短暫的保得大旭安寧,甚至也想努力的補償於她,但,這又如何!她的父兄與母后,她的繁榮昌盛的大旭之國,都回不來,回不來的!
第241章 最後希冀
思緒翻騰搖曳,鳳瑤面色清冷至極。
待得片刻,她陰沉沉的道:“本宮父兄,即便不是你所殺,但也是你間接造成。我大旭本是一片繁榮富饒,也因你領兵而來,踏碎了我大旭疆土。是以,無論如何,你皆有責任,你以為,你今日如此言道,便可全數將責任推卸乾淨?更何況,你今夜,還有意挑釁,殺本宮駙馬,既是你有意行事,那邊新仇舊恨一起,你我,好生算算。”
陰冷的嗓音,殺氣盡露,卻是未待尾音落下,鳳瑤便抬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