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那二人打鬥正酣,無人而應,甚至於掌風肆意落下之際,船上的甲板上,越發的增加了幾個破洞。
江水越發的躥得快,不久之際,船上的水已沒過了鳳瑤的膝蓋。
大旭兵衛,已疏散開來,而在場的幾名大盛之兵,則已是開始有些面露微恐,滿身緊繃了。
大抵是察覺了勢頭不對,伏鬼在旁低沉而道:“此處不宜久留,長公主先去其餘船隻避避,這裡,交由屬下便是。”
鳳瑤滿目陰沉,驟縮的瞳孔也漫著掩飾不住的複雜。
她並未將伏鬼之言太過放入耳裡,僅是極為深沉冷冽的朝不遠處打鬥的二人望著,心底之中,也著實是有些信任顏墨白,信任他能全身而退,奈何,這股子心思剛剛逐漸濃烈,她也正打算先去其餘之船避避,奈何足下未動,那司徒夙竟與顏墨白再度對掌,瞬時之中,雄風烈烈的掌風驀的驚起,剎那間震動了周遭空氣,眨眼間,司徒夙強補內力,足下也跟著一跺,欲強行穩住身形,奈何正是因著他這內力滿溢的一跺,整隻本已破敗不堪的船,瞬時炸開。
頃刻間,震耳欲圖的炸裂聲突兀刺耳,陡然之間,已全數將在場之人的耳朵震得轟鳴,船體飛快解體,四散而開,猝不及防之中,鳳瑤也頓時落水,厚厚的墜力頓時令自己沉入了水裡。
一時,江水四面八方的圍裹而來,甚至將她的腦袋都全數淹沒,她心底一緊,當即不顧一切的開始撲騰,待得腦袋剛剛露出水面,則見周遭一片驚呼,那些不會鳧水的兵衛,驚愕與嗆水聲四起,而那些會鳧水的,則是緊著嗓音驚恐而呼,“攝政王(太子殿下)。”
顏墨白,司徒夙……
思緒驟然回攏,鳳瑤驀的朝顏墨白的方向望去,卻見此番跌水,方向早已不明,而那本是交纏打鬥的顏墨白與司徒夙,此際,竟是不見了蹤跡。
江水橫流,不住的將身子衝著朝遠處流去。
眼見周遭呼聲一片,鳳瑤也有些急了,她頓時強行努力,憑著內力拍水而起,待順勢落在就近的大旭船隻的甲板上時,她目光迅速在江水中搜尋,卻見水面僅有兵衛浮動,呼聲陣陣,而那司徒夙與顏墨白,全然無蹤。
那二人,去哪兒了?難道是迅速被江水沖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盡頭了?
越想,心底越發的陡跳。
正這時,王能匆匆而來,迅速為她披了件披風,鳳瑤則滿目緊然的朝王能望來,“攝政王可有上得大旭之船?”
王能眉頭一皺,剛毅低沉的道:“方才大船炸開,攝政王與大盛太子齊齊落水,且二人隨波逐流之際,仍在打鬥,卻僅打鬥半招,二人便同時沒在了水裡,此際,已不知所蹤。”
是嗎?
司徒夙對顏墨白殺心大起,甚至對顏墨白的性命志在必得,再加之那人詭計多端,顏墨白兀自與他強拼,估計討不到好處。
窮極之人,勢必如魔,那司徒夙對顏墨白殺意濃烈,又豈會讓顏墨白隨意逃脫!
再者,江河之光,水流也略微湍急,控制不得,加之夜色涼寒,一旦在水裡泡得太久,定四肢發僵,那顏墨白肩頭傷口未愈,若肆意被司徒夙在水裡糾纏,情況,自是不容樂觀。
思緒至此,鳳瑤面色沉得厲害,低沉沉的道:“速遣會鳧水的兵衛齊齊下水,務必,將攝政王找到並救上來!”
王能不敢耽擱,當即應聲而去,待得大旭的兵衛下水搜救之際,大盛之軍,也已遣出了密密麻麻上百名兵衛下水搜救。
一時,周遭氣氛緊蹙,肅然一片,光影搖曳之中,水面上,則是人頭攢動,呼聲陣陣,凌亂嘈雜得令人心底發慌。
鳳瑤憑欄而立,渾身略微緊繃,冷冽起伏的目光,也依舊在江面上緊急搜尋。
那顏墨白自小在青州長大,她自然不擔心他會溺水,但若是,司徒夙有意糾纏,入水了都不願讓他冒出頭來,一旦顏墨白氣力不佳,定會被司徒夙,按死在水裡。
層層的思緒,翻騰而起,心底的緊張與跳動,也是莫名的劇烈。只是心底所想得,僅是顏墨白性命是否受危,卻不曾考慮過司徒夙半點。
周遭,凌亂一片,大旭與大盛船上之人,皆慌作一團。
卻是不久,突然之間,緊然的氣氛裡突然爆發陣陣釋然的驚呼。
鳳瑤當即身循聲而望,便見十米之距的江面,有幾名大盛之軍,驚喜而喚,幾人努力之下,竟是拖著一人逐漸順著大盛船隻丟下的那一條條粗繩鳧水而來。
待得那幾人近了,鳳瑤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