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能急忙點頭,差了百名精兵護送。
鳳瑤也不再耽擱,趁夜下山。
一路上,四下平靜,毫無異處,也未遇得什麼刺客,而當時用銀針刺殺那土匪頭子的人,似也全然的消失無蹤了。
待下得山底後,鳳瑤便登了馬,策馬往前。
月色皎潔,蹄聲厚重,只是不知為何,迎面而來的風卻顯得有些冷冽割臉。
待終於抵達南山腳下時,州官與幾名精衛仍立在原地,眼見鳳瑤歸來,滿身是血,幾人皆嚇得不輕。
鳳瑤停馬後,便極是乾脆的下了馬。
州官兩眼發緊,當即戰戰兢兢的朝鳳瑤迎了上來,奈何還未言話,便聞鳳瑤森冷吩咐,“你隨本宮進來。”
州官的話驀地噎在了喉嚨,渾身也跟著顫了一顫。
鳳瑤冷眼掃他,不再多言,抬腳便乾脆入了帳篷。
僅是片刻,州官便跟了進來,帳篷內,燭火搖曳,沉寂得令人頭皮發麻。
鳳瑤眸色微動,低沉而道:“江南水患之後,那些江南鎮子中的藥店藥鋪,可是也一併遭了殃?”
州官緊著嗓子恭敬道:“水災來得太過突然,當時是湮了整個江南城鎮。那些鎮中的藥店藥鋪,也只有人來得及跑了,鋪子上的藥材藥物,也一併泡在了水裡,多數是用不得了。”
是嗎?
鳳瑤瞳孔微縮,“如此,除了江南的那些藥店藥鋪,還有何處,可得大量藥材?”
州官越發的有些緊張,心頭無底,著實不知鳳瑤此話何意,忙戰戰兢兢的道:“江南本不盛產藥材的,尋常藥店藥房的藥材,也得從外面運,最近之處,也得從青州去運,是以……”
話剛到這兒,他緊張兮兮的噎了聲兒。
鳳瑤心下了然,面色也越發的沉冷,隨即道:“本宮知曉了,你出去吧。”
州官如釋重負,分毫不敢多呆,當即轉身離去。
一時,帳內再度恢復了平靜。
鳳瑤獨身而坐,滿身血跡,奈何即便帳中一角有州官特意差人點上的檀香,竟也掩蓋不住滿身濃烈的血腥氣味。
思緒翻轉,心底,也跟著嘈雜起伏,鳳瑤面色有些沉寂陰冷,瞳孔,也幽遠無底。
那些黑袍山賊,離毒發僅有三日,如此一來,看來那些配製解藥的藥材,自然得差人從青州去運了。
只不過,此番出行,雖是懈了不少銀兩,但大多是救災重建而用,每一筆錢財,都有用處,是以,買藥材也不是一筆小的開支,她此際,可是要為了那些山賊,稍稍挪動賑災之銀?
越想,思緒越發的有些沉了幾許。
卻也正這時,沉寂幽謐的氣氛裡,帳篷外再度傳來州官戰戰兢兢的嗓音,“長公主,帳外有人求見。”
三更半夜,且還是在這南山腳下,何人來見?
鳳瑤驀地回神過來,陰沉而問:“何人求見?”
州官嗓音越發的有些發緊,“這人,這人說他名為青桐,是,是攝政王爺身邊的侍從。”
青桐。
短促的二字入耳,倒也稍稍激起了波瀾。
鳳瑤挑了眼。
“讓他進來。”她道。
這話一落,不遠處的帳篷簾子便被州官輕輕掀開,瞬時,州官朝鳳瑤緊張的討好一笑,隨即便扭頭朝帳外望去,“快些進去,快點!”
尾音剛落,而後,一抹修條瘦削的人影頓時小跑進來。
眼見那人進去,州官頓時放了簾子,瞬時將他整個人遮擋在外。
而這入內的瘦削之人,則緊張的小跑而前,待站定在鳳瑤面前時,大抵是被滿身是血的鳳瑤嚇著了,渾身也跟著顫了一顫,而後急忙跪了下來,緊張恭敬道:“奴,奴才拜見,拜見長公主。”
鳳瑤垂眸觀他,陰沉乾脆的道:“你深夜而來,何事?”
青桐眉頭一皺,面色緊張而又畏懼,但眼睛裡卻又掩飾不住的蔓延著幾分擔憂與焦急。
他忙道:“求長公主去青州勸勸我家主子。”
這倒是稀奇了。
這顏墨白身邊的小書童,竟是讓她去勸勸顏墨白。
思緒至此,腦海裡,又突然溢位那夜顏墨白突然變了的臉色以及那孤寂清冷的背影。
鳳瑤神色微動,嗓音也跟著沉了半許,“你家主子怎麼了?何事需得著本宮來勸?”
說來,顏墨白這人本是權勢遮天,不可一世,如此,他又有如何時,需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