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鳳瑤淡掃他一眼,心底也卷著幾縷嘈雜,隨即也不再與顏墨白多加言話,僅是出聲將王能喚入,令他差人將國師請來。
待得王能恭敬告退後,一時,殿內氣氛也徹底恢復了沉寂。
鳳瑤不再言話,僅是用布帕專心的擦拭溼發,顏墨白也一言不發,僅是從容溫潤的觀她,面上的薄笑似是略微幽遠。
待得半晌後,沉寂無波的氣氛裡,只聞殿外遠處突然有腳步聲由近及遠,不久,門外便響起了宮奴恭敬的嗓音,“長公主,國師到了。”
鳳瑤放下了擦拭溼發的布帕,緩緩起了身,親自踏步過去開門。
待得殿門被開啟的剎那,瞬時,陽光與略微灼熱的風齊齊襲來,那那滿身仙風道骨的國師,便正立在門外。
“鳳瑤。”待得四目相對時,國師朝鳳瑤出了聲。
鳳瑤神色微動,隨即便稍稍側身而立,目光略顯複雜的觀他,“國師請進。”
國師略微無奈的觀她片刻,並未言話,僅是緩緩踏步而入,鳳瑤則將目光朝門外宮奴落去,“上茶。”
婢女動作極快,片刻便已將涼茶端了進來。
此際,殿內氣氛沉寂,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國師竟坐在了顏墨白旁邊。
鳳瑤眼角越發一挑,擇了不遠處的竹椅而坐,卻也正這時,國師突然朝她出了聲,“聽說,江南賑災之事雖是平順,但江南的山匪則是猖獗,竟差點讓鳳瑤喪命?”
國師這嗓音略顯幽遠,頗有幾許仙風道骨,卻也猶如落入人間一般的略帶幾許擔憂。
鳳瑤緩道:“不過是大意罷了,是以才遭得山匪賊手,而今一切安好,國師不必擔憂。”
國師眸色略顯釋然,點了點頭。
鳳瑤抬眸朝國師掃來,目光在他與顏墨白麵上逡巡了兩眼,只道:“不知,近幾日朝堂之事如何?”
國師緩道:“大旭歷經國破,卻除了邊關之地,各處也未歷經大戰,是以大旭之國並未太過瘡痍破敗,只不過,朝中之臣,則略顯弱態,每日早朝所奏之事,大多旁支無用。”
他並未在提及政事,卻是獨獨提及了朝臣上朝的狀態,如此看來,大旭的朝臣,著實是不管事的。
鳳瑤神色微動,心底瞭然,目光則朝顏墨白落了來。
顏墨白微微一笑,直白無波的朝她道:“朝中大臣的作風與微臣並無關係,長公主莫要這般看著微臣。”
鳳瑤眼角一挑,正要言話,不料正這時,顏墨白已轉眸朝國師望來,先她一步出了聲,“這幾日朝政纏身,倒是辛苦國師了。”
國師神色幽遠,嗓音也極是幽遠,“身為國師,本該為大旭國力與國運效力,而今這幾日處理朝政,也是本分之事,何來辛苦。”
顏墨白緩道:“國師無私大愛,雖做的是本分之事,但也的確辛苦。畢竟,國師乃清修之人,此番入朝處理朝政,卻也有些難為國師了。”
“攝政王倒是過獎了。”國師嗓音依舊幽遠,只是待這話一落,他那雙凝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也驀地深了半許,“攝政王面色蒼白,可是身子不適?”
顏墨白勾唇而笑,緩道:“倒是一切都瞞不過國師。”說著,嗓音微沉,“不過是上山祭祀之際,遇了虎狼,奔逃之中跌入了山中深洞,身子骨略微受損罷了。不過,微臣此番性命尚在,倒也多虧了長公主救治。”
國師眉頭稍稍一皺,神色也頓時複雜萬許,“攝政王本是會醫,何來輪到鳳瑤相救?”
說著,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低沉而道:“可是新傷牽扯出了舊疾……”
尾音未落,顏墨白已故作自然的打斷,“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不足為題。微臣此番入宮,其一是送長公主回鳳棲宮,其二,也是聽長公主說國師對微臣倒是略有青睞,是以,便想趁著國師還未離京之前親自當面的對國師道謝一句。”
國師噎了嗓音,一雙幽遠的目光也幾不可察的漫出了半許複雜。
待得片刻後,他才低沉而道:“賞識與青睞於你,不過是因攝政王有這本事讓我讚許罷了,是以,當面道謝便是不必,反倒是我還得囑咐攝政王兩句,這大旭之國,望攝政王也不丟不棄。”
顏墨白勾唇而笑,看似認真的道:“微臣本為大旭攝政王,自會對大旭不丟不棄。”
國師眉頭微微而皺,語氣越發的幽遠,“良善與惡毒,不過在一念之間,是以,也望攝政王掂量權衡一番。畢竟,先帝待你不薄,攝政王有滿身本事,是以,若攝政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