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行宮宮門後,鳳瑤與東臨蒼便隨意寒暄兩句,各奔而走,待回得泗水居後,鳳瑤全然來不及梳洗,徑直朝顏墨白所住的偏殿而去,待開啟偏殿殿門,則見殿內空空,那顏墨白,竟是不曾歸來。
心底的複雜之意,越發高漲濃烈,壓抑之中,竟是讓下心緊心急。
鳳瑤強行按捺心緒,清冷無波的踏步回得主殿,待沐浴梳洗完畢後,整個人,便憑窗而立,滿目幽遠。
“去打探一番,行宮之中,究竟有哪些人歸來了。”
待得許久,鳳瑤才回神過來,目光朝王能一落,低沉而道。
王能當即恭敬點頭,迅速而離,待得打探完畢,他迅速歸來,則見鳳瑤仍憑窗而立,目光幽遠深邃,似要滴出水來。
“長公主。”
待站定在鳳瑤窗前,王能恭敬而喚。
“如何了?”
鳳瑤目光依舊落在遠處,清冷而問。
“方才,這行宮中再度歸來幾人,分別是,大齊來楚的文臣,以及,樓蘭的安義侯及姬妾。”王能恭道。
鳳瑤瞳孔微縮,“大齊的文臣,都躲過一劫,安穩歸來了?”
這話一落,鳳瑤轉眸朝王能望來。
王能恭敬點頭,“的確歸來了,且並未受傷,僅是驚嚇過度,渾身發軟罷了。而那安義侯與其姬妾,也是毫髮無損的歸來,聞說,他們也是在樹上過了一宿。”
“嗯。”
鳳瑤靜靜將王能的話全數聽入耳裡,並未再多言。待得站累了,她才折身回屋坐定,待得午時過後,她則再度吩咐王能前去打探。
王能速度極快,仍是半刻便歸來,這回,他卻說那大盛太子司徒夙,也歸來了。
鳳瑤眼角微挑,心底倒是略生嘆息,卻也正這時,王能再度補道:“屬下聞說,大盛太子被群狼圍攻,傷得不輕。腿腳血肉模糊,那些狼對他,無疑是,往死裡咬。”
鳳瑤心口微微一緊,不曾將王能之言太過聽入耳裡,僅是清冷低沉的問:“蕭樓那邊,可傳來攝政王訊息?”
她嗓音極沉極重,冷冽壓抑得令人頭皮發麻。
她甚至還清晰記得,當時危急之際,顏墨白拉她奔跑,卻也在危急之際,他鬆了她的手,整個人徹底沒入黑暗,再也不見。
那廝,常日雖得瑟妄為,但也並非一無是處,而今突然不見,耳邊突然沒了那廝陽奉陰違的聒噪,這種感覺,難以言道,只覺複雜四起,又覺空空莫名,就像是,心底有什麼東西缺失一般,極為不慣,也如有什麼東西流逝一般,那種再也不見的詫異與複雜感,升騰搖曳,濃烈得令人心生厭倦。
連大齊那文臣都歸來了,那顏墨白再不濟,也該比那文臣厲害才是。甚至於,連安義侯與司徒夙都歸來了,那顏墨白,豈會比那些人還笨拙,甚至於,葬身狼腹?
第268章 驚愕莫名
王能眉頭微皺,唇瓣一啟,低沉而道:“不曾。大楚二皇子還在獵場周圍搜尋,許是,很快便會有攝政王訊息。”
這話,王能言道得有些勉強,至於那攝政王究竟是否安好,連他都全然不敢確定。
畢竟,昨夜連他都突然渾身發軟,動彈不得,倘若那攝政王也是如此症狀,而又不曾有精力攀爬上樹躲避的話,無疑,一旦運氣不好,便是不遭群狼分食,也會被後來的那些黑衣人斬殺攖。
只是,攝政王歷來深藏不露,全然不是等閒之輩,想來,自也不是那般容易喪命,畢竟,連大齊的文臣與大盛太子都可躲過一劫,想來那攝政王,定也不會運氣太差才是。
周遭,一片沉寂,無聲無息之中,壓抑重重。
鳳瑤修長的指尖隨意把玩著茶盞,神色複雜幽遠,待得沉默半晌後,她才回神過來,隨即朝王能低沉而道:“再去探。倘若有攝政王訊息傳來,務必,極快告知本宮。”
王能當即點頭,迅速離去。
鳳瑤也稍稍換了姿勢,斜靠在軟榻,指尖,也忍不住稍稍而抬,揉搓著略微發脹的額頭,卻是不久,門外不遠,便突然揚來冗長繁雜的車輪聲。
沉寂的氣氛裡,倒是將那車輪聲襯得突兀而又大聲償。
鳳瑤眼角一挑,目光朝不遠處的屋門一落,則是許久,便聞車輪聲止在了門外,而後便揚來一道恭敬的嗓音,“大旭長公主,我家太子殿下來訪,望長公主一見。”
這話入耳,不必多想,也知那話中所謂的太子殿下是誰,畢竟,此番這行宮之中,能有太子身份的,除了那司徒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