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在下說出一個理由的話,那便是,在下這人,見不得欺負女子之輩,再加之對長公主極是欣賞,更也見不得那安義侯對長公主不利。不知在下如此解釋,長公主可滿意?”
這話入耳,風瑤自是不信。
這東臨蒼看似也不像是愛管閒事之人,更何況今日之事乃安義侯一手謀劃,這東臨蒼出手幫她,便也是明著在與安義侯作對,這對他東臨蒼而言,並無好處。倘若當真僅是要行好事的話,自也犯不著為了她而得罪樓蘭,更何況,這人今日的確出現得太過恰到好處,甚至恰到好處得極為精準,如此之為,如何不讓人懷疑?
思緒至此,一股複雜疑慮之意在心底層層沸騰。
風瑤並未言話,待得兀自沉默半晌後,她才稍稍伸手將東臨蒼手中的瓷瓶接過,隨即眸色微動,再度抬眸徑直朝他望來,語氣也跟著再度一沉,“無論東臨公子今日如何會出現得那般精準,也無論東臨公子為何要這般幫襯本宮,本宮,皆要謝謝東臨公子搭救之意。只是,方才在安義侯的殿中,本宮也聞東臨公子幾番提及‘那人’,就不知東臨公子口中的‘那人’,究竟,指的是何人?”
說著,深眼凝著他的反應,嗓音一挑,語氣越發的森冷厚重,咄咄逼人,“本宮倒是極為好奇,究竟是何人,能讓那安義侯也極是忌諱,甚至還能徹底鎮住他!又是何人,會將本宮捧在心尖尖上,肆意保護!事到如今,還望東臨公子,為本宮好生解惑。”
第279章 獎賞之罰
她嗓音極低極沉,落在東臨蒼面上的目光也極是厚重認真。有些事,總在莫名之中肆意複雜的纏繞,雖是層層圍裹,看似迷霧重重,但仔細思量,卻覺有一條主線,即將剝開。
就亦如,無論是昨日梅林老婦送她的鳳冠手鐲,還是今日這東臨蒼口口聲聲的說的那人,這一切的一切,似是都與她尋常極其親密之人有關。
若是不然,又有誰,會將她肆意的捧在手心?是國師,是許儒亦,還是……那裝模作樣的顏墨白?
就亦如此番顏墨白的死,也是迷霧重重,詭異深深,也正是因為那具屍首面目全非,她才能全然不確定那具屍首究竟是否是顏墨白的,再者,顏墨白滿身武藝,陰沉腹黑,又豈會隨意葬身狼口!更有甚者,當日獵場軟筋散蔓延,連王能都渾身發軟的被殃及,她最初也是渾身乏力,身子極是不適,卻也正是被那顏墨白捉來的白貂咬了一口,才會突然神智清明心神大好,是以才可迅速奔逃而走。
這一切的一切,皆事態突然,卻又突然的迎刃而解,這其中,無疑是詭異連連,複雜四起,倘若再深究,便也能全然察覺當日月牙殿大火之際,顏墨白還置身事外,猶如未覺,且也正是她剛剛離開月牙殿後,那大火才那般恰到好處的燒了起來……
思緒翻騰搖曳,層層不息,甚至因心底太過厚重發緊,竟覺這凌亂的思緒,都開始起伏不定,甚至雜亂無章了。
半晌後,東臨蒼仍是未言話,那雙隨和溫潤的瞳孔,就那麼靜靜的凝在她面上,肆意打量。
鳳瑤眉頭皺得更甚,低沉而道:“東臨公子仍是不願說?”
東臨蒼突然嘆了口氣,故作自然的將目光挪開,脫口的嗓音,也逐漸幽遠開來,“便是在下不說,長公主心底不是有譜了嗎?”
鳳瑤冷道:“雖是有譜,但也不過是本宮自行猜測的罷了。倘若東臨公子正要讓本宮心服,自該將一切真相,告知本宮。”
“長公主何必著急,該來的,都會來。楚王補壽之日,紛爭一起,那時候,真相自會水落石出,而長公主心底的所有疑慮,定也會迎刃而解了。如此,長公主何須著急,只需再等個幾日,一切,都會如長公主所願,和盤托出。”
他嗓音依舊柔和,沉寂安然,只是那脫口的語氣,卻極為難得的卷著幾許幽遠償。
待得這話落下後,他突然轉眸朝鳳瑤望來,柔柔一笑,轉了話題,“聽說,長公主今早去月牙殿看了?”
鳳瑤瞳孔微縮,深眼凝他,“果然是一切都瞞不過東臨公子。但就不知東臨公子是如何知曉本宮今早去過月牙殿了。”
東臨蒼勾唇一笑,“這世上,並無不透風的強,而今幾國皆在這行宮之中,雖戒備森嚴,但卻各國的眼線密佈,哪國之人若有什麼動靜,自會在行宮傳遍,不是秘密。”
是嗎?
鳳瑤眼角一挑,心生起伏。
如此說來,她今早那月牙殿之行,滿行宮之人都知曉了?甚至於,連那大楚皇后,也知曉了?
正待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