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問道,“大哥是因為這個,才稱病告假的嗎?”
區區風寒,往常蕭起州是不放在眼裡的。
蕭起州知妹妹心中所想,曉得自己護國公府嫡長子,決計不能太過沖動。畢竟那日唐氏的一番話,也是打動他的。事到如今,他只能繼續往前。他開口說道:“近日我心中有些亂,便想歇一歇。”
那日與那薛賊射箭,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事後他才捏了一把冷汗。若當時他真的那麼做了,便是真的殺了那薛賊,他們蕭家也會跟著一併陪葬。沒有完整的計劃,他絕對不能衝動行事。
蕭魚笑著點頭,想到那日漸顯懷的唐氏,說:“這樣也好,嫂嫂正懷著孕,你剛好可以多陪陪她。”
蕭起州卻目光堅定的說:“年年你放心,終有一日,我定會帶你出宮。”
蕭魚的目光一凜,想到那蠻漢的模樣,看著面前對那蠻漢恨之入骨的兄長,稍稍有些恍惚,最後低了低頭,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
這日蕭魚在護國公府過夜。澄溪院外專程有從宮裡來的侍衛把手。蕭魚散著發坐在窗前,元嬤嬤拿著玉梳替她悉心打理,開著窗,能聞到院中的陣陣花香……這般悠閒,似是回到了當初閨閣時光。
而後蕭魚上了榻睡覺,側著身子看著外側。
若是這會兒在宮中,那薛戰定時隨意衝個澡便抱著她說話,跟個上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怎麼都不撒手,哪裡都要親要摸。想到那蠻漢略顯憨然的笑意,蕭魚便有些想笑……不過下一刻便止住了笑容,將錦被一扯蓋在頭上,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聞著帳中好聞的薰香,蕭魚很快就睡著了。
她還夢到了小時候……烈日炎炎下,父親正在教她大哥和衛樘練武,少年郎英姿勃勃,她父親威嚴苛刻,卻將他們訓得汗流浹背也不收手。他們口乾舌燥扎著馬步,她卻晃著倆腿坐在樹下納涼,手邊還有一盤冰鎮的新鮮荔枝。等父親臨時走開一會兒,她便朝著他們跑去,快速將剝好的兩顆荔枝塞到他們口中,然後再笑盈盈的回到原處。等父親回來的時候,他們三人對視,會心一笑,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那樣無憂無慮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蕭魚醒來的時候,靜靜看著帳頂,側過頭,亦是空空如也。
……
蕭玉枝一大早就被柳氏從榻上拉了起來,梳妝打扮後,便來了蕭魚的澄溪院。她穿了件桃紅色蝴蝶穿花妝花褙子,戴珊瑚綠松石蜜蠟的珠花,紫蘿色蝴蝶釵,紅寶石鑲金耳墜,紅紅綠綠,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再怎麼年輕美貌,也架不住她這般金山銀山的往身上堆。
不過蕭魚想到昨日她得主動是好,覺她與蕭玉枝的關係似是有些緩和。
她本就不是真的要與蕭玉枝作對的,只是平日在府中吵吵鬧鬧,還是挺有趣的。
蕭玉枝見她讓自己坐,便一屁`股爽快的坐下來,見蕭魚容貌嬌麗,白皙的面板泛著淺淺的粉,那衣裙襯得她腰肢纖細……既是針對之人,蕭玉枝自問對蕭魚甚是瞭解,這會兒看她,見她的胸脯都比剛出閣的時候飽滿翹挺了許多。
蕭玉枝心下犯疑。
她並不是那種內斂極容易害羞的女孩兒,提到自己的身子就臉紅,有些還因胸大而自卑,反倒覺得這蕭魚胸脯鼓鼓,穿衣服也更好看了,不曉得摸上去是怎麼樣的。
昨日就見蕭玉枝奇奇怪怪的了,這會兒蕭魚見蕭玉枝一個勁兒的看著她的胸脯看,更是覺得這蕭玉枝的腦袋莫不是給門夾了吧!
她輕咳一聲,開口道:“五姐姐。”
哦。蕭玉枝回過神,看著蕭魚的臉,想到母親要她與蕭魚好好說話,可是她習慣了和蕭魚作對,這好好說話,倒是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她接過春曉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才慢慢放到面前,一雙手捧著茶盞,下意識的摩挲,不自在的說道:“那個……上回在宮裡,多謝你了。”
最後四個字說得含糊不清。
蕭魚雖然後知後覺的聽明白了,可還是覺得有趣。她笑著看向蕭玉枝,說:“五姐姐說什麼?”
她沒說清楚嗎?蕭玉枝抬頭,見蕭魚蹙著眉一副真的沒聽清楚的樣子,覺得也沒大不了的,就又道:“我是說,多謝你了。”
她目光直直的看著蕭魚,覺得和她說這話雖有些彆扭,卻也沒有那麼的難以啟齒。這話說出口了,那話匣子也就開啟了。
蕭玉枝想起那郭素宜。
就好心提醒道,“還有……那郭尚書的妹妹郭素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