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腳踢翻矮案,也揚長而去。
胡人特設的宴會上一片狼藉,楚弈拉著趙樂君遠離那片喧鬧,一路帶她往軍營方向走。路過那高聳的城牆時,他再也按捺不住從心田湧起的衝動,欺身把她堵在石牆邊,纏綿的吻就落了下來。
沒有預兆,叫人措手不及。
趙樂君背後是堅硬的牆壁,身前是他堅實的胸膛,整個人陷在逼仄的空間,避無可避。
楚弈貼著她的嘴角,如久旱遇甘露,碾轉輕吮間低喃:“我真的是你的勇士嗎?”
她唇輕輕一顫,有細細的一個音節從她唇縫中溢位,讓楚弈貼著她唇揚氣了弧度,下刻就化身為她口中英勇的戰士。孤軍一人,用一腔愛慕攻城略地。
她在他來勢洶洶中失神,緩緩閉上了眼。耳邊也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先凌亂了,而她的心跳有些快,胡思亂想著,其實那個在烽火臺間找到她的青年,早已經是她的勇士。
就是常常讓人惱得不想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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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從北胡的宴會後,謝星就發現義兄心情十分好,不對,應該說是非常好。好到精神奕奕把原來軍營一日一次的操練變成兩次,把他們折騰得精疲力盡,他還能拖著副將們再摔幾個跟頭,導致現在連他見到義兄都想躲。
偏偏有人被嫌棄還絲毫不清楚,整日整日的繼續折騰。
這日,謝星又被義兄一通操練到趴地上喘氣,望著眼前冒出地面地那抹嫩綠小草,哀怨地問:“阿兄你什麼出發回洛城?”
楚弈一手拎著他的胳膊,將人拽了起來,抬手在赤|裸的胸膛上抹一把汗,示意他繼續,擺好架勢回道:“還有幾日,讓北胡先把姬家的馬給了。”
宴會之後,北胡那個趾高氣揚的使者乖得跟孫子似的,納裡也識趣給姬家爭取到了種馬。如今只等北胡派出的王子和馬運到,就能啟程回洛城。
謝星聽聞後再度繼續趴到,楚弈拽了好幾回,他都賴在地上不起來,一陣哀嚎。
此際,救他脫離苦難計程車兵來了,朝兩人見禮後稟報道:“將軍,長公主過來了。”
楚弈一把撈起地上的中衣,拍了拍塵土,快步往營帳去。
趙樂君等了片刻,聽到身後有動靜。一轉身,就見到他身上只披了件中衣,衣帶都沒有繫上,精壯的胸膛半|裸著。
她神色頓了頓,他已經上前,探手在她身邊的矮桌上取過杯盞,灌了一口水,緩了緩呼吸說:“你怎麼過來了。”
“你把衣服穿好說話。”她抬著臉,不去看他的衣衫不整。
楚弈低頭,掃到自己敞開的領子,突然就伸手攬了她的腰,將人抱到懷裡。唇在她耳邊碰了碰:“又不是沒有見過。”聲音帶了幾分旖旎。
還厚著臉皮去拉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
在上次親了她之後,兩人有見面,卻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
不是姬老爺子在,就是她那不諳世事的侄兒在。
他想她想得撓心撓肺的,現在有機會,只想好好修補兩人間的感情。
趙樂君手心滾燙,下刻抬腳就在他腳面狠狠碾了一下,在他吃疼時把手抽出來,神色淡淡地說:“我嫌棄你一身臭汗。”
楚弈:“……”
訕訕地就把衣服繫好,還去拿來一身短褐穿上。
趙樂君見他斂起了那些得意忘形,把放在桌案上的那捲輿圖遞給他。
“這是關城內外的地形圖,按著俘虜的胡人和斥候口述畫的,可能細節還有出入。你拿著先做一下週邊的佈防,若有細節對不上,你讓人再給添上。”
楚弈接過輿圖,心中已經隱隱察覺到她還有別事。
果然,就聽到她說:“我下午就出發回洛城。”
他神色一頓:“那麼突然?”
“繪製輿圖已經耽擱了兩日,胡人南北兩部都已經議和,我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還是先回去吧。”
楚弈思索了片刻追問:“不能等?”
她搖搖頭,堅定地說:“不等了。”
說罷,又想起其他事情。
“姬家軍現在還不能撤,我外祖父年紀大,阿禮又年幼。我回洛城後,勞煩你派人多為照看,如果二郎不跟著回洛城,你回去前也跟他說一聲。”
楚弈靜靜聽她說完這些,沉聲問:“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這個我,是指他個人。
趙樂君聽出來了,抬著頭,跟他對視的眸光微微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