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姜章滿面疑惑,道:“別人利用我?誰利用我?”
姜靖道:“李杜。”
姜章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會吧,李杜是在幫我。”
姜靖道:“我說你怎麼如此蠢?以前父皇教導你的時候,說世家與我們是朋友嗎?”
姜章搖了搖頭,道:“世家雖然和皇家不是朋友,但並非世家子弟都是壞人吧。”
姜靖道:“那你說說,世家和平民有何區別,為何父皇如此忌憚世家?”
姜章想了想,道:“世家相互勾結,拉幫結派,因為他們人員眾多,若是聯成一體,將會控制朝堂。”
姜靖道:“世家和平民的最大區別是,世家子弟自小受的教育,是以維護世家利益為核心。世家女子出嫁聯姻,是為了鞏固世家地位,世家子女在面對家族利益和百姓利益、官府利益、國家利益時,他們選擇的肯定是家族利益。”
姜章恍然大悟,道:“李杜是為了家族利益害我的?”
姜靖冷哼一聲,道:“現在能想明白,還不算太蠢。李杜不知偷盜試卷是大案嗎?為何讓你拉上太后族人和皇后族人?你知道背後的深意嗎?這些他能考慮出來?你將他視為朋友,他與你交好雖然存著目的,但肯定會有友情。家族中人讓他遊說你,他心裡肯定為難,或者也有過矛盾,但他最後選擇了什麼?即使你們是朋友,他也選擇了幫助家族,選擇了加害朋友!”
姜章想了一會,道:“背後有什麼深意嗎?”
姜靖正色道:“若是他只想讓你偷試題換錢,這件事情充其量是件大案。但是從你母妃讓太后、皇后入股騰達樓,就是世家出手的陰謀,讓你拉著太后、皇后的族人做擋箭牌,也是陰謀中的一環。你想一想,當街公開出售試卷,是多大的案子,這件事情涉及許多人終生的仕途,是會引起社會公憤的。我現在監國,此案不從重處理,根本壓制不住輿論的指責。若想從重處理,外界爆出騰達樓有太后、皇后的股份,偷試題是為了太后、皇后的族人,你說我如何面對太后、皇后,處理重了,太后、皇后臉面受損,是否會記掛我的不是?”
姜章嗑了一個響頭,哽咽地說道:“四哥,我錯了。我上了別人的當,我對不起你。”
姜靖道:“那你準備如何處理?”
姜章眼睛閃過一道寒光,道:“我要殺了李杜。”
姜靖搖了搖頭,道:“他罪不至死,你殺了他自己不受牽連嗎?要想報仇,進行人身清除是最簡單的,這種簡單的復仇方式沒有一點水平。”
姜章遲疑地說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姜靖道:“學習,歷練,不要用劍……”說到這裡,姜靖指著腦袋,道:“用這裡,想法讓李家人入你設的局,你不費吹灰之力,讓他們家破人亡,比你持劍殺一人,難度要大得多。當然,你要多看書,多動腦,多經歷實務,多瞭解敵手,你才可能成功。”
姜章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四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姜靖道:“這幾天你就在東宮讀書,將父皇多年來的論述讀一遍,好好理解,你會有許多收益。好了,起來吧。”
姜章苦笑道:“我剛才就想起來,可是腿麻了。”
姜靖將姜章從地上拉起來,幫他舒通血脈,待姜章能夠走路,拍著他的肩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要記住,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也不要依賴別人,提升自己的能力,比什麼都管用。”
兄弟兩人吃完飯,張一安引領姜章去房間安頓,張一全進來稟報:“姜嚴求見。”
姜嚴是姜家家奴出身,自小接受姜述的教導,文武全才,是姜述十分信任的人,平常負責少年營弟子的訓練。說起姜嚴被姜述收為下人,後來負責少年營,其間像是一段傳奇故事。姜嚴與姜肅都是少年營教官,少年營還有一位女教官,後來成為姜嚴的妻子,名叫周巧。三人最初都是要飯的孤兒,偶然間被姜述遇上,收留在身邊,當成弟子一般教導,後來進入國學上學,可以說是姜述最信任的心腹。
當時姜述只有十一歲,按照約定進京給劉辯伴讀,這一天行到泰山郡內一處小鎮上,聽到路旁有人哭喊,就停下馬車看個究竟。來到近前,撥開圍觀人群,見是兩個要飯的小孩。見一個小孩已經死了,用一張破席蓋著臉,席下面露著一雙黑腳丫子。另一人正在聲嘶力竭地哭著:“哥呀,昨天你還好好的,怎麼一夜功夫就死了呢?你一死,叫我和妹妹怎麼活呀……鄉親們,你們可憐可憐我,施捨給我們幾個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