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這一生都不會達到父親的高度。”說到這裡,張靖又補充道:“我是說思想方面。”
張靖才華橫溢,在熙倩印象中是個很驕傲的人,如此推崇父親,這讓熙倩十分好奇,不由開口問道:“你父親學識很高,為什麼不出仕?”
熙倩這話實則已經漏了底,說明她在背後打聽過張靖的情況。張靖心中一動,望了一眼熙倩美麗誘人的麗容,笑道:“每個人的理想不一樣,大多數人執著於權勢富貴,我父親屬於少部分人之一,認為當官只是濟世的手段,無論處於那個位置上,都要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人生在世,心胸坦蕩天地寬,即使不居高位,活的一樣十分幸福。我們兄弟從小受父親教導,可能與常人想法不一樣,就說出仕,我也不很看重。我最希望做一位隱士,青山流水,琴棋書畫,來往數人皆知己,寓情山水之間,這才是一生最大的享受。”
熙倩順手從空中撈起一片櫻花,託在手上,笑道:“師兄年紀不大,語氣卻是老氣橫秋,世外隱士的確不錯,但身為隱士不能沒有經濟基礎,否則每天困於柴米油鹽,又怎能瀟灑起來?”
張靖略想一想,道:“這點沒有問題,家堂繼承外公不少遺產,我此生錢財應是無虞。”
熙倩將手中櫻花放飛,望著片花隨風飄遠,笑道:“你有雄厚的經濟基礎,果然有做隱士的條件,不過你若歸隱山林,不是浪費你這身才華了嗎?”
張靖見熙倩落在後面,駐足等她,道:“如今國力蒸蒸日上,朝廷不斷對外拓展,正是男兒建功立業時,待到功成名就,那時再歸隱山林不遲。到時我選處山青水秀之所,背山面水,修建一所木居,每日燒些山泉,喝著山茶,彈著小曲,身邊……”
熙倩見張靖悠然神往的神色,介面說道:“身邊再有無數美貌侍妾,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被熙倩一言說中心事,張靖不由有些尷尬,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搖頭道:“擁有無數美婢,這是土豪的想法,我從未生過這樣的心思,彼時身邊若有紅顏知己相伴,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美女不在於多,而在於精。”
熙倩沒有接話,偷偷看了張靖一眼,正好張靖也望過來,四目相視,熙倩俏臉沒來由地一紅,腦中頓時有些迷糊,要問的話題不由忘在腦後。張靖見熙倩臉色發紅,正要開口詢問,忽聽馬蹄聲響起,一看已是到了十字路口,一輛馬車不偏不斜,對著張靖、熙倩直撞過來。
張靖眸中驀然閃過一絲寒光,倘若真被這輛馬車撞中,張靖、熙倩不死也得重傷。張靖拉著熙倩的小手,腳底十分利索,往左後方暴退,雖在猝不及防之際,但是速度快得驚人,身影也十分飄逸。
那馬車卻也作怪,到了路口之時,車伕猛勒驚馬,馬匹掉轉方向,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拉弧轉向,又朝著張靖疾快撞來。張靖方才以為恰巧遇上驚馬,現在才意識到有人故意為之,內心不由大怒,又往後暴退十餘步,將熙倩送到牆邊,然後氣沉丹田,舉步上前,腰間長劍瞬間出鞘,在眾目睽睽之下,劍隨身動,一道寒光迅猛地劈向馬匹。
轉瞬間只聽人呼馬嘶,繼而鮮血迸濺,一顆碩大的馬首直飛往路中央。兇悍健壯的馬伕還未反應過來,只覺車駕忽然矮了下來,原來是那匹無首健馬仆倒在地,激起無數浮塵。車伕還未看清眼前景象,只覺一股寒意襲來,定睛看時,卻見眼前不知何時,忽然出現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持著一柄寒光閃爍的寶劍,衣服上面濺有數道血痕,如點漆的雙眼狠狠盯著他,鋒利的劍鋒冒著一絲寒意,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車伕即使再渾,也知遇上了硬茬子,望了一眼斷口整齊的馬脖子,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將疾馳的健馬一劍斷首,需要多鋒利的劍?需要多大的力氣?需要多高超的武功?
荀熙倩已經隱隱覺察張靖不平凡,但也沒想到張靖有這麼變態的武功,一招斬斷馬首,這就是天生神力嗎?張靖看起來溫文爾雅,沒想到發起飆來,竟有如此陽剛之氣,熙倩一雙美眸崇拜得全是小星星。
這時車駕上的主子總算回過神來,厲聲叫道:“張靖,你這個白痴,你……你敢殺我的健馬,你……”此人眼光顯然有限,根本理解不了張靖一劍斷馬首的意義,車伕卻是一頭冷汗,心裡暗自擔心,若是少爺惹惱眼前這位少年,再來這麼一劍……
第二卷奪謫篇VIP卷第8章關羽族人剛直漢!
張靖一聽,感覺聲音很熟,一腳將車伕踹下車來,一劍挑開門簾,劍尖指著車內那位張狂的少年,冷哼一聲,厲聲說道:“我以為誰這麼張狂,原來是你這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