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忙扶著林珏躺下,林珏一雙眼睛看著薛柏眼淚直流,唐氏看得心如刀割,掏出帕子來給林珏擦淚,“我兒,你覺得怎樣?”
林珏看到唐氏眼睛一亮,可奈何說不出話來,只看著唐氏,那眼神看得唐氏哪裡還忍得住,痛哭起來。
薛柏也是沒見過這般事情,林珏意識明明的清醒的,可就是說不出話來,而且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可也一直說疼,雖然之前他還覺得王清媛說的中邪是無稽之言,可巫蠱詛咒之術一直在民間流傳,這也讓他不得不懷疑。
薛柏安頓好了林珏,讓青雁兩個小心照看著,請了唐氏去外間說話,“岳母大人,珏兒這病來得古怪,雖說張太醫說是驚嚇所致,可小婿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是說有小人作祟?!”唐氏訝然道,“可珏兒與人無冤無仇,誰會害他……”
薛柏也很疑惑,林珏以前不過是就一個閨中少女,與人接觸都很少,嫁進薛家也不過短短一個月而已,與人也沒有什麼矛盾衝突,若說有什麼不妥的,就是自己命硬,有克妻的名聲了。
可若不少因為自己,那定是有人作祟了,薛柏自認可林珏感情和睦,林珏嫁進薛家一直也身體康泰,並無不妥。
唐氏剛剛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王清媛剛剛那樣說的時候唐氏第一時間否認了,巫蠱詛咒之術本來就是禁止的,可她現在又想起了之前大嫂院子裡的婆子說的話來。
唐氏現在管著林家的家務,林大太太身體不好難免事情多一些,唐氏便讓一個婆子注意著林大太太院中的事情,雖然不是時時都彙報,可要是有和什麼事情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婆子也是無意間見到了林大太太在家中供了一個神像,那神像和普通的觀音和菩薩不同,婆子也不知道這事重要不重要,告訴了唐氏。
“大太太不知信了什麼教,在神龕裡供了個神像,夜夜都要上香上供。”
“那神像凶神惡煞的,老奴看了一眼便心裡發寒。”
唐氏本來以為林大太太是為了林瑾供奉的,想讓林瑾早生極樂,可現在想想這也有可能是為林珏準備的,只是為了報復林珏佔了林瑾本來的位置。
唐氏心中一震,“若是這樣,心思也太狠毒了些!”
薛柏也不敢確定,“小婿與磐山寺的主持相熟,不若請了大師來安安珏兒的神。”
“也好。”唐氏心中亂成一團,只得答應了,又對薛柏道:“馮道婆前段時間常常在家中來往,不如找她來問一問。”
薛柏看了唐氏一眼,也知道唐氏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話,當即便派人去拿了自己的拜帖去請磐山寺的主持,又讓人去找馮道婆。
一屋子的人現在只能守著林珏,一邊幫她換著帕子,一邊發愁,喝了張太醫藥林珏還是糊塗昏睡著。
唐氏坐立不安,她只希望大嫂沒有做什麼事情來,林大太太這些年一直沉浸在喪女之痛中,唐氏對她是對方忍讓,若是這次真的做出這般的事情,唐氏覺得不會再忍讓了。
去磐山寺的人還沒有回來,去找馮道婆的人卻已經回來了,馮道婆家中人去屋空,臨近的人都說已經半月沒有看到馮道婆了,也有人說馮道婆是去走親戚了,總之是沒有找到馮道婆本人。
聽了這話,唐氏心裡已經有七分認定是林大夫人做下的事情,見薛柏拉了林珏的手,心中寬慰了少許,站起身來,“既然馮道婆找不到,那我就親自去問問我那大嫂。”
薛柏到現在才知道唐氏在懷疑林家大太太,林家大太太是唐氏的長嫂,都說長嫂如母,若是誤會了林大夫人,唐氏在林家定會擔上不好的名聲,而且林大太太還是久病之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不可想象。
“岳母,此事還是待師傅過來看過之後在做打算。”薛柏生怕唐氏心急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自有分寸。”唐氏卻很堅決。
唐氏徑直去了林大太太的院子,這院子和外面的世界好像是分割成了兩個世界,安靜得樹葉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見,院子的廊簷下襬了許多菊花盆摘,花開的雖好卻也無人欣賞。
唐氏進屋的時候,喜寶正喂林大夫人喝藥,見林二夫人過來還有些詫異。
“大嫂身體可好些了?”唐氏道。
“勞你費心,暫時還死不了。”林大太太喝完最後一口藥,看了一眼唐氏慢慢的答道,她比之前見的時候還要瘦些,顴骨高高的鼓氣,頰邊有兩道異樣的嫣紅。
“大嫂說這話晦氣得很,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