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沙沙作響,隨風而來還有桂花的甜香味,淡淡的似有似無。
林珏笑道,“離得這麼遠也能聞到桂花的味道。”
“嗯。”薛柏聞到了,比起白天,晚上的味道更清冽些,似有似無的味道縈繞在身邊。
至從入秋以來天氣漸漸轉涼,在加上今天晚上還有風,薛柏藉著月光牽了林珏的手,問她,“冷不冷?”
“不冷。”林珏搖頭,夜風吹在身上只是略帶了幾分秋意,並不覺得冷。
薛柏卻招了遠遠跟在後面的丫鬟過來,“我和少夫人再逛逛,你去取了披風送到聽風亭來。”
林珏便知道他想去賞月了,聽風亭建望月閣旁邊的小丘上,比望月閣地勢略高,是薛府視野最開闊的地方,賞月再好不過。
林珏被薛柏牽著手慢慢的走在小徑上,月光如洗,耳邊聽到的是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偶爾幾聲蛙鳴,襯著這個秋天的夜晚愈發的安靜了,林珏細細的聽著好像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
難得的靜謐時光,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享受著無邊的月色,兩邊的樹木散發出草木的清香混合著泥土的味道,淡淡的,帶著蓬勃的生命力。
望月閣建在高處,上去有一截石階,白色的石階日日有人打掃乾淨,也不怕有青苔路滑。
薛柏擔心林珏累,一直牽著她給她借力,倒是讓林珏沒有感覺很辛苦,兩人上了望月閣的空地,昨天晚上中秋宴就安排在這裡。
望月閣的只留了兩個婆子灑掃衛生,搬了椅子出來坐在空處閒談,見薛柏和林珏過來,唬了一跳,忙上前過來問好,“少爺好,少夫人好。”
林珏沒想到還有人在,笑道,“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只是出來逛逛,賞賞月。”
“今兒的月亮有大又圓,和昨天一樣好看,不說主子們愛看,我們剛剛也賞了一回呢。”一個婆子笑道。
“昨兒太太給的好茶葉還有一些,老奴去泡上一壺。”另外一個婆子拉了拉同伴的衣袖,兩人進了屋裡重新燒水泡茶。
那婆子也不是沒有眼色,主子們不比他們這些粗人,有些奇奇怪怪文雅的愛好,他們自然也不想別人打攪,在這裡反而礙了主子的眼睛。
聽風亭掛了鐵馬,風一吹便叮噹作響,或急或緩自有它的樂響,彷彿是風吹響的一首仙樂
亭中有一個小小的四方石桌,打掃得也很乾淨,看得出來是日日灑掃過的。
兩個婆子很快就拿了清茶和靠墊過來,林珏接過茶水,給薛柏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湯色金黃,濃豔清澈,聞著香味淡雅如空谷幽蘭,是上好的鐵觀音。
那婆子躬身回話,“這是昨兒太太身邊的姑娘們帶來的,不是我們喝的粗茶。”
“你們有心了。”林珏笑著道了謝。
“若是沒什麼吩咐,老奴先告退了。”婆子便告退了。
兩人喝著淡雅回甘的茶水,坐看雲捲雲舒,高山小月,耳聽有鐵馬的清脆響聲,頓時就神清氣爽,憂愁盡消。
世界彷彿就剩下他們兩人和一輪明月,雖然沒有言語但卻有有了其他默契。
林珏站起來靠著欄杆,薛府整個盡收眼底,隱隱約約能看到幾點燈火,和白日看到熱鬧也有所不同。
再往遠處看去,能夠看到薛府外面的世界,和天上的星空融為一體,如同銀河下落凡塵。
風越發的急了,把林珏的裙襬吹起,翻飛起舞如同月夜裡盛開的一朵幽曇,瑩然有光。
薛柏站起來和她並肩而立,兩人望著天上的月,地上的萬千燈火,誰也沒有說話。
從昨天的熱鬧喧囂到今日的靜謐,雖然只是短短兩天,可之前兩人還有的陌生感漸漸消失,林珏能夠從薛柏身上感覺到安心踏實,薛柏也感到了林珏對他的依戀。
薛柏看著林珏心裡忽然想起一首詩來,那首詩還是他小時候念過,那首詩的作者是否也曾看到過月下佳人才有所感嘆。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丫鬟拿了林珏的披風過來,杯中的茶水也已經慢慢變涼,見時候不早,兩人方才相攜著下來。
幾個丫鬟都在院子裡聊天說話,見兩人進來忙迎上去,“少爺,少夫人。”
屋子裡被青雁管理的井井有條,各人領了自己的差事,因為兩人的回來忙碌了起來。
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