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太久了。千言萬語在心間,最後卻只能匯聚成一句話:“王爺,謝謝你。”
不像是感動,反而像是一種無奈的退步,讓席慕遠更是忐忑:“你不用勉強討好本王。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本王也不需要你的討好。本王只需要……你好好的就成。”
顧煙寒做了個深呼吸,將桌上的兩千兩銀票拿起:“多謝王爺了,進了我的手就絕不會再還給王爺。”
席慕遠忙問:“你不氣了?”
“不氣了!”顧煙寒站起身來。認知上的差距無法縮減,她也不跟自己過不去了。回去之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就與席慕遠和離掉。如今,他們還是朋友。
席慕遠卻沒看見顧煙寒眼底的疏離,欣喜的抱住她重重的吻下,為自己砸銀票的機智點了一百二十個贊。
“走,本王帶你逛江南!”
掃雪與煮酒跟在兩人後面,看自家王爺高興的像個傻子。
從北固山到寶華山,席慕遠都帶顧煙寒逛了個遍。爬山之時怕累著顧煙寒,更是一路將她從山腳背到山頂,顧煙寒想下來走都不同意。
夜市更是繁華,沿街叫賣的小吃、帶著面具的遊人,畫糖人、捏麵人的老工匠,形形色色的人。
席慕遠護著顧煙寒穿梭在人群中賞燈遊河,時不時還會關切的問兩聲她累不累、腿受不受得了。
驀然,河裡飄來了一盞盞的花燈。
一旁賣花燈的老嫗笑著給他們推銷自己的花燈:“這位公子,給你家娘子買一盞花燈吧。再讓她把你的名字寫在花燈上。咱們這裡的小年輕,都這麼玩。”她彎彎如月牙的眼睛笑眯眯的在顧煙寒與席慕遠的身上流轉。
席慕遠爽快的付了錢,將花燈遞給顧煙寒時又有一瞬的遲疑:“你會寫本王的吧?”
顧煙寒反問:“王爺的名字響徹大應,就不怕暴露行蹤嗎?”
“不怕!”席慕遠應的爽快。
顧煙寒轉著毛筆:“可是我怕啊,我可不想再被追殺。”
“本王把暗衛都調來了。出不了事。”席慕遠示意她放心。見顧煙寒還不動筆,怕她是拿這個做藉口故意推脫不寫他,又道:“那你寫本王的字,知道的人不多。”
“重麟?”
“嗯。”席慕遠第一次發現也有人能將他的字念得這般溫婉柔情。
顧煙寒這才抬筆,席慕遠湊上去想要看,被顧煙寒躲開:“王爺不準看!”
“本王買的花燈本王憑什麼不能看?”
“那你自己寫吧!”顧煙寒將東西往他面前一放。
席慕遠輕哼一聲:“本王寫就本王寫!”
他抬筆,“顧煙寒”三個大字龍飛鳳舞的落在荷花燈淡粉的花瓣之上。還故意送到顧煙寒面前:“看清楚了?”本王心裡只有你,沒有別人!
顧煙寒也輕哼,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滿足與欣喜。那顆因席慕遠拋棄而冰封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她恨自己的沒出息!
席慕遠拉著她去河邊,點燃花蕊處的蠟燭,將其穩穩的放下,順流而下。
很快,花燈便在茫茫之中失了蹤跡。席慕遠微微皺眉,叫來煮酒:“去給本王將附近的花燈全部買來。”
他們找了個茶棚坐下,煮酒很快推著一車花燈過來。
席慕遠在每一隻花燈之上都寫下了顧煙寒的名字,就怕身旁這個沒心肝的女人不知道他的心意。
一車車的花燈被送來,少說也有上千只。席慕遠就那麼樂此不疲的寫著,再讓掃雪帶人去將寫好名字的花燈送入河中。
一時之間,昏暗的河面之上全是寫滿顧煙寒名字的花燈。淡粉色的光芒映襯著席慕遠剛毅的面容,卻又是那樣溫柔。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驚歎的聲響,有好事者還扯著嗓門在問:“顧煙寒是誰?你家郎君來找你啦!”
有人起了頭,周圍便都是起鬨的。
席慕遠聞言微微一笑,抬眼望向顧煙寒。大有一種“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你就不要想逃”的意味。
顧煙寒對他這孩子氣的動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寒徹的心倒是開始回暖。見席慕遠還在寫她的名字,她也拿起一盞花燈認真的寫下三個字。
掃雪去河邊放花燈之時,顧煙寒也跟了過去。煮酒看見她單獨放了一隻,連忙去告訴席慕遠。
席慕遠丟下筆留衝出茶棚,抓著顧煙寒的手問:“你寫了誰?”可千萬不要是陸籬!
顧煙寒眯眼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