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如今你回來了,難道又要走?又要留我孤孤單單一個人在這裡深宮裡?”
“遠哥兒,母后真的是怕了……你不在這兩年,你不知道你父皇的脾氣有多差……母后實在是怕,也實在是厭倦了他……”
“所以你就殺了他?”席慕遠還是不能接受。皇帝可以死,可怎麼會死在皇后手裡?
哭成淚人兒的皇后抬頭望向他:“他不死,你怎麼繼位?”
席慕遠只覺得渾身發寒。
原來真的所有的皇位交替都浸染著至親的血。
皇帝駕崩,在皇后和齊丞相府的可以渲染下,所有的錯都推到了沈岱宗頭上。席慕遠請來小神醫為病入膏肓的皇帝診治,孝心可嘉。
國喪過去,禮部一群人已經在商量為席慕遠擇日認祖歸宗,舉行登基大典。
站在龍椅前,席慕遠卻道:“本王姓席,這一生唯有席斐然一個父親。本王不是繼位,是另立新朝。”
朝臣駭然:“王爺慎言!”
“本王心意已決。想留下的留下,想走的不送。”他的聲音冰冷而不容商量,丟下這番話便離開。
一群人沒有辦法,只能去找當初功勞最大的忠毅侯請教。
忠毅侯心裡不同意席慕遠這麼做,但也知道他此番不會再改變主意。
經過這麼一折騰,他也想開了,對前來討主意的大臣道:“反正都是沈家子孫,他不當皇帝,難不成還是你我去?”
大臣忙推脫:“侯爺嚴重了!這話可不能亂說!”
忠毅侯一笑:“你們知道就好。王爺的為人你我都清楚,性子也執拗,他既然已經決定,諸位照做就是。難不成這會兒就不聽新主的話?”
經過他一點撥,眾大臣也都想通了。
管他什麼朝代呢,反正都不是自己做皇帝。自己當官是為天下蒼生,跟著明主好好幹就是。
也有老頑固不同意的,當即告老還鄉。
來一個,席慕遠準一個。
氣得那些欲情故縱的老臣愣是沒敢繼續吱聲。
新帝元年二月初八,萬事皆宜,席慕遠登基。立國號為晏,封髮妻顧煙寒為皇后,愛女席思瞳為皇太女。
忠毅侯聽聞此事,眼皮一跳。
當即又有老頑固跳出來:“皇上要讓公主繼位?”
“你有意見?”席慕遠斜睨了眼他。
“這是女帝啊……皇上還年輕,往後還會有子嗣,此事不急在一時。”
“女帝不行?”席慕遠反問。
“這……”要敢說不行,太祖能從棺材裡跳起來踢爆他的頭!
“既不是不行,那是你想當儲君?”席慕遠又問,嚇得那大臣哆嗦著不敢言語。
這一小插曲就波瀾不驚的掠過,登基大典安然無恙,席慕遠一家入主紫禁城。
皇后還被安養在鳳儀宮。沈岱宗之前為掩人耳目,封她為聖母皇太后。
席慕遠登基之後,她就一直等席慕遠給她改封號。然而一點動靜也沒有,彷彿席慕遠完全沒有想起她這個人一般。
終於,皇后忍不住去找席慕遠,卻只見到在陪暖暖玩的顧煙寒。
暖暖丟了個小蹴鞠跑過來撿,正好就在她腳邊。
皇后撿起來。
小傢伙眨著漂亮的鳳眼的望向她,粉雕玉琢的小臉如同一個糯米糰子,看的皇后心都被萌化了。
“給我。”暖暖萌萌噠衝她伸出手。
皇后將蹴鞠遞出去,暖暖歡喜的接過,轉身就朝顧煙寒跑去。
轉身的一瞬間,皇后看到她臉頰側邊的傷疤,頓時明白席慕遠為何不原諒她與皇帝。
那麼可愛的孩子,一道傷疤竟然要伴隨她終身!
皇后頓時自責無比。
顧煙寒也注意到她,讓夏至帶暖暖去別處玩後,自己走上前來。
“想去找重麟?”顧煙寒問。
皇后點頭。
“如果是為了封號之事的話,你死心吧。若非心知老王爺不願揹負罵名,不想攪得他死後都不得安寧,重麟這會兒已經追封他為先帝。”
皇后眼皮一跳。顧煙寒從前跟她說話,總是還帶著幾分尊敬。如今卻鋒芒畢露。
“當了皇后,你倒是露出本性來了!”皇后忍不住嘲諷。
“我原本敬你是因為你是重麟的長輩。但在你對暖暖下手的那一瞬間,你就什麼也不是了。”顧煙寒比席慕遠恨得更深。